“什么?”
孟淮景没有反应过来。
倒也不怪他,就连江揽月,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诧的看向那报信的小厮。
小厮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又咽了口唾沫,一手指着外头:
“元安郡主,带着长公主府的人打进来了!说是、说是侯爷看不起她们长公主府,特意来找侯爷要个说法的!”
“我看不起长公主府?要说法?”
孟淮景更懵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别看他也是个侯爵,可永乐长公主,那可是长公主啊!太后唯一亲生的公主,圣上的姐妹!
他长几个脑袋,敢看不起长公主府?
江揽月闻言,却是若有所思。
此时的孟淮景却顾不得她了,眼看小厮着急的模样,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拔腿向门口走去。
若是换作别人来,江揽月是能躲则躲。
然而来的是元安郡主……她也抬脚追了上去。
一来是为了去看看孟淮景的热闹。二来,她有一种预感,元安郡主是为她而来的。
***
前厅原本便在前院,距离大门并不远。
江揽月跟在孟淮景身后,却在离大门还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住了脚。
这里既能看清那边的情况,也不至于将自己显露于人前。
才站定,冲着那边望去,却见门口果然站了一堆人,其中有一排凶神恶煞的府兵格外显眼。
看那盔甲上的标志,的确是来自长公主府的没错。
而侯府的护卫们虽然也到了,却是畏畏缩缩,先在气势上输了一大截。
另有一个女子在其中,江揽月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元安郡主。
只是她今日的打扮却与那日不同,没了华丽的衣裙首饰,只穿了一身红色的骑马装,将她年轻的面孔衬托得热烈又生动。
而她此时正一脸怒气的在门口叫嚣。
“叫孟淮景赶紧出来,男子汉大丈夫,行事敢作敢当,莫要缩在府里,当缩头乌龟!”
声音不小,骂的还是当朝有名的玉面神医。
不远处的大街上,百姓们伸长了脖子看着这边,生怕错过一场好戏。
孟淮景爱惜自己的名声,匆匆赶来便见到这一幕,恨不得将那败坏他名声的人给丢出去。
然而他不敢——这可是元安郡主,永乐长公主所出,正儿八经皇室的人!
但也不能让她这样闹下去,来不及走到跟前,远远的他便叫道:“元安郡主!”
元安郡主听到声音,果然不再高声。
孟淮景也趁着这会儿,走到了她跟前,忍着怒气问她:
“元安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你们长公主府素无交集,更不曾得罪过你。你却带人打上门来!
即便我冠医侯府如今不负先祖在时的荣光,可若你不讲出个一二三,拼着得罪太后,我也要告到圣上那里去!”
原以为这话能吓退元安郡主,没想到她听了,却是冷笑一声,点头道:
“好好好,我本给你留着面子,不欲将此事闹到皇帝舅舅面前去,既然你不要脸,那咱们就去说道说道!”
孟淮景原以为自己这番话,即便不吓到元安郡主,也会让她收敛一点,却没想到,她居然当着要拉着自己去给宫里面圣?
他哪敢去啊!上次给太后看病,他借了托词,一拖就是现在。
若是一会儿圣上问起,他该怎么说?
元安郡主避嫌,并不拉扯他,而是让府兵上前。
看着两个魁梧的府兵上前,孟淮景连连后退几步,对元安郡主道:
“郡主,你闹了这么一通,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吧?
我同你们长公主府虽然素日并无往来,心里却对长公主充满敬意,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结交……如何会传出我看不起长公主府一说啊?”
却是隐隐服软了。
元安郡主原本只是恼他糊弄自己,听到这番话,再看向对面那玉面郎君,心里却是鄙夷。
长的人模狗样的,却是把软骨头。
这就怕了?
哼。
她哼笑一声,提起前几日的事情:“长公主府之前给你们冠医侯府,递过两回帖子,你可记得?”
孟淮景虽然心里隐隐有感觉元安郡主是为了此事而来,然而她真的说出来,还是不由一愣,却不得不点头。
“记、记得……”
“我的母亲永乐长公主今日身体不适,只是因为是妇人的病症,避讳男女,因而不好意思对御医直说。
正烦恼间,听闻你的夫人江揽月尤善医术,故而下帖子相请。你却每每推拒,说她半点不懂。可实际上呢?”
她声音洪亮,字字句句传到不远处的江揽月耳中。
江揽月这才恍然!
原来以为是梅花楼那次,元安郡主没看到她救人时的场面,亦或是看到了,但还没有将事情想到永乐长公主的病上头来……
故而迟迟不来相请。
原来人家已经来请过了,只是都被孟淮景拦住了!
知道真相后,江揽月看着前方那人的背影,恨不得三刀六个洞,以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