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揽月说出除非的时候,孟淮景内心觉得,她果然是想借着这事儿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女人这样作的目的无非是两个——地位,还有丈夫的宠爱。
江揽月身为侯府主母,地位已经有了。剩下的,无非就是……
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江揽月的脸上。
她好像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脸上温柔的笑容变了……不,似乎又没变。
她还是笑得那样好看,但笑容中透露出来的,却不再是温柔,而是带着锋利。
她轻轻一笑,冷冽的笑容绽放在她明艳的脸上,有一种清冷的美艳,动人心魄。
这是与卿清的淡雅,完全不一样的美!
也是从前的江揽月,从不曾有过的美。
孟淮景心中一阵悸动——为了太后的病,便是如了她的心愿又如何?
清儿一向顾全大局,想必会理解他的难处。
他心中正浮想联翩,便听到江揽月说,除非,他们求她。
虽然没人知道方才他心中的那丝动摇,可是孟淮景还是在一瞬间,感觉到了深深的耻辱!
脸色瞬间阴沉,他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江揽月,你休想!”
陆老夫人亦是不敢置信:“江揽月,你疯了吗?”
赵嬷嬷跟秦嬷嬷缩在一旁不敢做声,南星忍不住握紧手,时刻准备冲上去挡在自家姑娘身前。
寿安堂中剑拔弩张,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心跳的声音,都格外的清晰。
突然,一声轻笑响起,犹如惊雷一般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响起。
孟淮景母子不可思议的瞪着江揽月——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江揽月本人却不以为意,笑着摇摇头:“我跟你们说笑的。”
陆老夫人才松了口气,便听江揽月又道:“当然,老夫人的话我记在心里了,往后绝不再用医术。”
她看向陆老夫人,一脸认真:“老夫人,您可放心了?”
陆老夫人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她还指望江揽月帮儿子治太后的病!能让冠医侯府崛起的每一个机会,她都不可能放过!
但是她想到方才江揽月说的话……到底没敢再说。
江揽月便趁机告退。
看着那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寿安堂,孟淮景以手握拳,狠狠地砸在一旁的茶几上。
茶杯一震,溅出不少茶水。
“我的儿!”
陆老夫人心疼的一张脸都要皱在了一块儿,亲自上前捧起他的手,嗔道:
“你这是做什么?便是生气,也犯不着作贱自己!”
孟淮景却还在想方才的事情。
他看着陆老夫人,埋怨道:“母亲,你方才为何便这样放她走了?”
宫里已经来人催过一回了,他借口太后病情复杂,还需仔细研究。
但这个办法终究拖不了几日。
而且若是拖延得太后的病严重了,天子震怒,哪怕有他给瑞王调理身子的面子,冠医侯府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江揽月不配合,瑞王那边也拖不得……上次去诊脉,因为没有多大变化,他还能用不必改药方应付过去。
下次呢?
一想到这些,孟淮景便忍不住的烦躁。
听见儿子怪她,陆老夫人心里也委屈。将他的手一甩,气道:
“你以为我不想让她马上就帮你?你也不看看方才是什么情形!”
孟淮景想起方才的情形……的确是不好说。
他憋了又憋,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江揽月好像……好像变了许多。”
说起此事,陆老夫人也正色起来:“我正想问你。”
她转身面对儿子,紧紧的盯着他:
“你是不是在江揽月面前露了什么话柄,叫她看出来什么了?或者是她自己派人查出什么来了?
要不然她这段时间变化怎么会这样大?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孟淮景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打鼓。低着头想了半晌,肯定的摇头。
“除了那次让她答应过继元哥之外,便只有上次她生病时去了一次熙和院,根本没有多说话,怎么可能说漏嘴?
也不可能查出来。她那个陪房刘柿早就是我的人了。江揽月的确派他去查过,但是刘柿报给她的消息,都是我让他说的。”
哪怕上次去熙和院,还是以为江揽月装病,他前去质问的。
听见儿子这么说,陆老夫人心中的疑虑稍微消了些。
这些日子江揽月的变化太明显,陆老夫人总疑心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然而这会儿听见儿子这样说,再想想这事儿她也派人打扫干净了,断不可能露什么马脚的,不由得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想了又想,她还是将这事儿归结到二人的感情上来。
“估计,还是在气你成亲五年不肯进她的院子,却从外头领回来一个孩子。”
虽然知道儿子现在一心都在那个叫卿清的狐狸精身上,但是陆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劝道:
“这也不怪她生气,换成别人,恐怕早就翻了天了,她却还能让元哥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