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你个失忆的人怎么还对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知半解?‘苏格兰场’是警察厅啦,警察厅!”
“呃……”
“放轻松。把名字记住记熟就没问题了。”
“唔。”
“啊。”
“怎么了?”
“没你的事。芬兰人,你儿子怎么办啊?”
“没事,已经给学校打过电话了。约阿希姆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没有问题的。”
“约阿希姆。看来芬兰人的儿子叫这个名字……等等,儿子?也就是说,这个金丝边眼镜,他儿子都能上学了吗?”
“发什么呆呢?你这个呆子!赶紧给我把名字背熟了!”特斯拉一记手刀,正好打在了瓦尔特长包的地方。
“疼疼疼……你、你怎么知道我没在好好记名字啦!”
“哼。简单的家伙。是在羡慕人家芬兰人吧?”
“呃……”
“Miss‘young’”
“呃?”
“海因丽忒·杨,年轻有为的考古学家,中德混血的大美人,这个芬兰人如假包换的妻子。但是呢——人家同时也是一个一年只有十几天能在家的大忙人。你要不也自己单独带个孩子试试?”
“呃……”
“哈哈哈……上学以后其实就好多了。话说回来,孩子他妈的工作本来就值得我们每个人的支持。”
“总而言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自己的名字给背熟。连名带姓。其他什么都不要想!飞机上有的是做其他事的时间!”特斯拉拎起了瓦尔特的后领,狠狠地“嘱咐”了几句——然后意味深长地转向了身边的天然卷少女。“不过嘛……话虽如此,某人是不大可能和我做什么的吧?哪怕是飞机上那么无聊的地方?”
“……”
“干嘛。上次你不就不和我玩,自己一个人看书。好像你的时间宝贵到了什么地步似的。”
“……”爱因斯坦面无表情地平视着特斯拉的双眼。
“这次我们住两人间。”
“……哇!真的真的?不搞单人间了?哈哈哈哈,好棒耶!我爱你!丽瑟尔!爱死你了!”
“如果你喝完酒、洗完澡,肯好好穿衣服的话。”
“……”
“……”
“……”
“讨、讨厌啦……怎么会有那种事情啦……啊哈哈哈……”
“……等等,刚才那个是真——呜哇?!”在瓦尔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捂着头,呻吟着倒在了位置里。
“瓦~尔~特~你给老娘我闭嘴!!”
在从伦敦飞往纽约的飞机上,八小时后,再转机去芝加哥,两小时,最后转机去比灵斯,又是两小时,这还不包括登机时需要的等待时间——尽管他们是VIP,有这样一个漫长的行程预期,喷气式引擎的轰鸣声便相当容易催人入睡……当窗外的景色是一成不变的浩瀚大洋时,情况就更是如此了。
当瓦尔特因为一阵急促的尿意醒来时——一时间他竟不想离开自己的座位。他慢慢的抬起微鼾的特斯拉垂在自己身上的右臂,帮走道另一边的芬兰人收好跌落的眼镜——
已经来到走廊上的瓦尔特才发现,在这些睡得东倒西歪的乘客间,靠窗的爱因斯坦依旧在对着亮光看书,好像还在一个本子上时不时写写画画着什么。
“我去一下洗手间。”
“知道了。”爱因斯坦写了一张纸条举在手里。
“这是在提醒他不要打扰别人的随眠吗?”
这个点没有人排队,名为瓦尔特的青年很快就解决了,瓦尔特走了回来,“你不睡吗?”瓦尔特“入乡随俗”,他决定也递一个纸条回去。
“只是看到了比较奇妙的东西。”爱因斯坦传过来的纸条上如此写道。
机舱里的温度忽然变得有点冷,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披上了外套。
自然,他们中间依旧隔着呼呼大睡的某只双马尾。
“是什么?”
“黎曼猜想。”
“数学问题吗?”
“嗯。”
“算了,完全不懂诶。”
“那我给你解释一下。”爱因斯坦开始给给瓦尔特开始解释黎曼猜想。
一会后,瓦尔特消化了那些知识的大致意思,他也决定问一个看起来对方更方便的问题——瓦尔特发现自己喜欢看她写字作答的样子,尤其是某只双马尾呼呼大睡的时候。
“广义相对论?”
“准确来说就是论证万有引力等价于时空扭曲的理论。”
“……有没有什么形象的比喻能让我想象一下?”
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讨论,最后,爱因斯坦递了一张纸给瓦尔特,她同时还吐了吐舌头,那感觉就像在对瓦尔特说“想和我搭讪,你还早了一百年呢。”
纽约国际机场,横跨了五个时区的飞行,使得瓦尔特在距离午餐十多个小时后的现在,依然能在这里看到太阳的余辉。
“爱因斯坦博士、特斯拉博士。”
两位素不相识的人突然打断了瓦尔特的遐想。
“请问你们是?”芬兰人警觉地站在了两位女士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