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夫妻俩窝在房间看书。
秦安宁专心致志的捧着一本《方剂法则》看的津津有味,陆呈那边一会掏出一本看两眼就放下,一会又掏出一本看两眼又放下。
“你干什么呢?”
“这几本书都是最基础的机械知识,这两天我都抽空看完了,我打算拿去给二哥看看。
咱俩都知道以后的发展变化,二哥总不能当工人当到四十来岁的时候在下岗吧?
我先让他看看书,看他是不是这块料。”
要是不行,等到改革开放了,他就鼓动二哥下海。
总不能他和大哥的日子越过越好,眼看二哥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差。
“我看二哥挺努力的,你要想往这方面带他,就好好跟二哥说说。
若是他真的感兴趣,那以后你俩还可以一起学。”
陆呈把书放到一边,搂着秦安宁,“媳妇,说到学习,可能真得需要你教我了。
我虽然是高中毕业,可真正的文化知识没学到多少。”
陆呈高中的时候,正是闹的最凶的时候,那时候的口号是“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的政治服务,必须与劳动精神相结合。”
所以本来就只有两年的高中生涯还大部分时间用于劳动上,就算上课的时候,只要有学生不满,老师就不敢在讲,生怕被“革命。”
“机械方面多数都离不开数学和物理,你先帮我补这两科好不好?”
“行啊,这两科我高中的时候学的还是不错的。
空间里还有我高中的书,你先看,不懂的地方问我。”
两人正说着话呢,大门被拍的啪啪响。
“这么晚了,谁啊?”
陆呈一边嘟囔一边下地穿鞋去开门。
“老弟,老弟快开门。”
外边陆冬霜的声音透着焦急,陆呈赶紧快走几步把门打开,“三姐,出什么事了?”
陆冬霜抱着盼儿,跑的气喘吁吁的。
“药厂,药厂实验室不知道出啥事了,隔壁荣工被叫去了,他让我来告诉宁宁一声。”
秦安宁一听实验室出问题也坐不住了,赶紧穿好衣服,登上鞋子,匆匆往外走,“我去厂里看看。”
“我陪你去。”陆呈赶紧跟在秦安宁身后。
“二哥,麻烦你帮我把我三姐送回去。”
程言朗应了一声。
秦安宁和陆呈赶到药厂的时候,药研室门口围了不少人,还有一股焦糊的味道。
“让让,让让。”
秦安宁挤过去,就看到实验室里一片狼藉。
办公区和实验室被烧了大半,因为救火用了不少水,整个地面湿淋淋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起火?”
荣志州颓丧着脸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也是刚被叫过来的,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你们离开实验室的时候,没有关闭好机器,才导致起火?”
杨副厂长背着手,眼神不善的看着秦安宁。
“不可能,每次下班前我们都会检查好才离开。”这点荣志州非常确定。
“那好好的怎么会起火?药厂这么多年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秦安宁冷笑一声,“实验室着火损失最大的是厂里,其次就是我们药研室的人。
这里有很多实验记录和数据都是我们的心血,现在被烧了,就是说我们很多的努力都白费了。
杨副厂长不去追查起火原因,而是一味的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是想推卸责任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只是合理怀疑,你说话别夹枪带棒的。”杨副厂长怒瞪着秦安宁。
“我也只是合理质疑,杨副厂长不用恼羞成怒。”
“你这什么态度,你……”
“好了,别吵了!”孙厂长高声喝止,“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
孙厂长给了杨副厂长一个警告的眼神。
平常一些小动作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顾大局,这个副厂长还想不想当了?
“小荣,小秦,你们过来看看,这些器材还能用吗?”
孙厂长心都在滴血啊,这些器材可都是花钱买的,现在被火烧成这样,又得花一大笔钱了。
秦安宁和荣志州走过去,看着抢救出来的那些已经烧的发黑的器材摇摇头。
实验最需要精准,这些器材被烧了一遍又被浇了一遍水,即使外边没坏里边也因为进水和灰尘等问题,导致实验数据不准确,根本就不能在用。
不过秦安宁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她发现起火点不是在实验室。
“孙厂长,是谁发现起火的?”
一个剃着平头的男人站了出来,“是我,我巡逻的时候从窗口发现屋里有火光,叫了同事打开门的时候就发现屋里已经全都烧起来了。”
秦安宁点头,继续问,“那你们来救火的时候,门是锁着的还是开着的?”
“锁着的啊。”
他们着急救火才把门撬开的。
秦安宁把目光转向孙厂长,“孙厂长,我怀疑是人为纵火,你看要不要报案?”
“人为纵火?小秦,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