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见长青一只手握住露出来的箭身,猛地向上用力,盛蓝似乎听见了箭头划破皮肉的声音。
伤口处刹那间涌出大量鲜血,喷到了长青的脸和身上。
长青深吸一口,一甩手,“叮!”的一声,那把断箭落到了地上。
盛蓝和赵大夫推开长青连忙上前,赵大夫把了把脉,点点头,没有什么大问题。
盛蓝更加直接,她拿着纱布止血,透过伤口看去,“算他命好,没有伤到其他动脉。我止血,赵大夫,配置解毒剂你需要多久?”
“药庐有药材,但是我得回去取,你一个人行吗?”
“不行也得行了!你得尽快,他那点血能坚持一段时间。快去!”
赵大夫不敢犹豫,立刻夺门而出。
祁母在门外焦急等待,看人出来,还没等问什么,赵大夫只交代了一句,“改日我再向你解释。”
便急匆匆出了祁家大门。
“娘?”
盛蓝眼尖,看见祁母站在门外,急忙叫她。
“哎!我在。”
“娘,能烧点热水吗?”
“好!我这就去。”然后转身向厨房快步走去。
盛蓝一边止血,一边还要检查是否有其他伤势,不看不得了,这人一身伤痕,显然常年与刀剑为伍。
看之前两个人的样子,身上的佩刀都是统一的制式,行走之间,一举一动也颇有规矩,再加上身上起码背了不止十几条人命的气势。
这样的人在大昭,最有可能的只有一种,军人。
400CC的血能坚持一时,但是坚持不了太久,她不确定赵大夫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但是眼下,这人的血真是应了那句‘细水长流’,流得不多却一点不间断。
盛蓝头一次佩服古人的智商和阴损,这毒一时半会人不杀人,却专门恶心人。
祁安的毒已经快解完了,他的眼角几乎不再流出任何液体,长青拿着手帕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自家主子,不知道到底该忙哪边。
盛蓝一时间顾不上那边,伤者胸口的伤口足有一寸,而且很深,她缝伤口的能耐还不如针灸,就像刺绣,真的一塌糊涂。
但是赵大夫不得不走,屋里剩下的这两个能动的,看上去只有她最靠谱。
盛蓝仔细回想当初学习的手法,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伤口缝合好。
弯腰太久,盛蓝起身的时候一阵头晕,她都忘了,她还虚着呢。
眼看血袋过半,盛蓝不敢托大,咬着牙拿出针开始抽自己的血。
“你在做什么?不是说好了用我的吗?”
长青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刻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喝道。
有他这个大男人在,什么时候还需要女人献血了?
盛蓝已经开始抽血,看他走过来抬头一笑,“你已经抽了很多了,放心。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只要撑到赵大夫回来就可以了。”
盛蓝也没打算抽多少,毕竟她这个身体现在虚得很,小命重要,她还是懂得爱护自己的。
看着那么粗的针头扎进纤细的胳膊里,长青不敢乱动。
“你这女人,之前还凶巴巴的,没个好脸色,这会怎么这么好心?”
长青说话难听,但站在她的身边一直不走,生怕她出个好歹。
这么瘦弱,万一出事,那他们殿下怎么办?
不得不说,长青是衷心的。
盛蓝听他说话,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许你们背后说我,还不许我生气了?”盛蓝嘲讽道。
“你听到了?”
武钢和宁铁的声音不算大啊,一般人可听不见的。
长青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柔弱瘦小的女人,忽略她恶劣的脾气,和那些奇奇怪怪的医术,也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啊。
盛蓝一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有心拿他开玩笑,把手支在桌子上歪着头看他,眼神迷离而又慵懒,声音里却带着难掩的困倦,“小伙子,我夫君可就在床上躺着,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不太好?”
“我?你不要太过分啊!我就是......我就是......”
长青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自然不知道流氓也分男女。
一时间被噎得脸色通红,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个女人。
放在平时他早就抽出长剑了,可现在眼前这个怎么也算主子的救命恩人,也就是自己的恩人,他不能忘恩负义啊。
最关键的是,他确实看了啊。
长青站在那里脸都纠成了一团,明明看上去和她差不多,愣是把自己愁出了抬头纹,老了好几岁。
“哈哈哈哈,长青,你主子是不是经常把你带在身边?”
长青一愣,怎么这就转移话题了?
但是他依然骄傲地点点头,“是啊!主子出门都是我陪着的。我是他的贴身侍卫。”
“嗯嗯,你主子真有情趣。眼光不错,好好加油。”
有这样的单纯的下属,估计他主子的日子也很开心。
长青莫名其妙,怪不得主子总说女人心海底针,一会儿一个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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