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上的人本就陷入昏迷,一针麻醉下去,彻底人事不知。
“公子?”赵大夫注射的东西前所未见,身为贴身侍卫的长青终究还是担心。
“别叫了,这一针下去,他至少能睡到明天晚上。”
祁安被她用银针扎晕,暂时还不会醒过来,只是银针毕竟不如麻药,睁眼也只是早晚的事。
拿着沾湿的手帕替他清理着眼角的血迹,下手动作无比轻柔,此时的盛蓝看上去就像个温柔的少女,完全没有刚才的暴躁冷淡。
看长青如此担心自己的主子,好心出言解释。
“那是麻药,只会让他失去意识,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你难道想让他生生受着拔箭之苦吗?”
长青闻言赶紧摇头,能不痛当然最好。
只是这种东西,自己以前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
要是军队有了这种神药,以后大家受伤,就不用受罪了!
长青跟着二皇子经常出入军队,也见识过战场,缺胳膊少腿身受重伤的士兵也见了不少。
多少人是被活活疼死的,有的人因为无法承受,干脆选择了自杀,一了百了。要是这东西能给那些受伤的士兵用,那岂不是可以改善军队的战斗力?
长青眼前一亮,觉得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刚要兴奋地开口,却听见,
“独家秘方,概不透露,谢绝询问。”
盛蓝一句话堵得死死的。
眼睛都快放光了,盛蓝看不出来那就是瞎子。
空间里的确有,但是不能说,更不能拿出来。
赵大夫用剪刀将衣服剪开,伤口已经一天一夜,皮肉外翻,周围红肿,还在往外冒着丝丝血液。
盛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把手帕扔进水盆,清水沾染血迹,瞬间晕染开来,就像一朵彼岸花轻轻绽放,水中映出床上男人的脸庞,似乎那人的眼皮动了一下。
“你过来照顾他。”盛蓝起身来到赵大夫身旁,路过长青的时候说了一句。
“我?”
长青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
“不然呢?这屋里还有别人?”
长青看看躺在木板上的公子,又看看床上的男人,认命地走向床边,拿出盆里的手帕拧了拧,继续给祁安擦拭。
除了殿下,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指使,长青心里有些不服气。
于是看着床上的祁安,也有点不顺眼。
一个男人,怎么长得娘们唧唧的?
还是我们殿下好,武功高强,英俊帅气,沉稳有度,可比这些柔弱的书生的好多了。
用酒精清洗完伤口,盛蓝眉头越皱越深,“这毒是什么?”
“此毒名叫‘隐’,顾名思义,它不会在一开始中毒的时候就显现出症状,而是在一段时间之后发挥作用。伤口的血液会难以结痂,导致血流不止。不然,我们也不会半路才发现......”
赵大夫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多研制点解药以备不时之需,可是谁能料到他不到半个月,就在京城和临安之间跑个来回,竟然还遇到刺杀。
也就是说,这毒不会立刻毒死人,但是会让中毒之人逐渐流血而死。
盛蓝猜想,这毒也许有什么成分,可以破坏血液凝结。
还挺阴狠。
“可是要现在拔箭?”
盛蓝摇摇头,随即问道:“你们俩没什么病吧?”
嗯?
赵大夫和长青面面相觑,一脸疑惑,但是诚实摇头,“没有。”
“那就好。”
早知道门外那俩先留下好了,一看就是身体倍儿好的血库。
失策!
一刻钟之后,盛蓝算是暂时放下了心。
好在这屋里还有两个人的血能用,虽然其中一个,是她自己。
“他中的毒一时半会儿解不了,但是这毒会让他一直流血,要知道,人的血一旦流多了,那就离死不远了,所以,我需要你给你主子补充血液。”
“没问题!你要多少?我血多着呢!”
长青立马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示意他可以。
“我也行,别看我老了,身体好着呢。”
“你就算了,血型对不上。”
盛蓝嘴角抽搐了一下,当这是买彩票吗,还一个争着抢着来!
拿出抽血的工具,长青又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盛蓝边给他抽血边威胁说道:“出门之后把你的嘴闭严,懂吗?”
长青不是无知的小白,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上盛蓝略带冷意的眼神,缓缓点头。
公子的命还在她手里,他不敢不听话。
400CC到手,盛蓝拔下了针头,“我可以的,你再抽点!”长青急切说道。
就那么点能干嘛?
盛蓝收拾好血袋,回头用无知者无畏的眼神看着年轻的小侍卫,“不能抽太多!你死了你们公子怎么办?”
“我没事,只要我们公子能活着,我死了也没关系。”
长青誓死如归得表情让盛蓝倒是多了些欣赏,但是生命诚可贵,好好活着不好吗?
“放心,够用了。不够我再找你要成不成?”
“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