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地扭头——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真的能得到优待,沈姜满腔的躁意在看见周鸣耀那张脸后,霎时消失无踪。
周鸣耀到点就走了,陈柏焰被父亲骂完溜到楼上,正好见周鸣耀从沈姜房间里出来,他如一阵风,泥鳅一样从门缝间滑了进去。
“臭丫头!你死定了!”
周鸣耀脚步微顿,下意识回头走了两步,便听见兄妹俩嘻嘻哈哈的吵闹声。
“你他妈的再笑?再笑?”
“哈哈哈哈——哎哟,喘不过气了,真的,别掐了,我好疼。”
陈柏焰恶狠狠地掐她脖锁她喉,沈姜顺势挤出两滴泪,却换不来某人的“怜香惜玉”。
周鸣耀身形一顿,摸索着下了楼。
“周老师,要走了?”厨房里,王姨热火朝天做着饭,回头望了眼。?
第9章 提九个灯
“嗯。”周鸣耀浅笑,在找他的琴和琴包。
“吴师傅回来了,让他送送你吧。”王姨说。
“不……”
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客厅茶几边,陈贺钧边泡茶边道:“鸣耀,老吴在外面等你,让他送你回家。”
这下倒是不好拒绝。
“谢谢陈老师。”
目送少年离开,王姨感叹:“这孩子,真让人可怜。”
陈贺钧抿茶:“是啊,可惜了。”
楼上,兄妹俩打闹不止,趁江荟珠回家前,陈柏焰一定要让这个死丫头好看!
一个打一个掐,两败俱伤,最后谁也没讨到好处,但心里畅快了。
别看这俩人打打闹闹好似寻常兄妹,实际上没人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多剑拔弩张。
打架打到医院去的那种!
陈柏焰毫不怜香惜玉,脑袋给继妹摔个大包,轻微脑震荡。
当然了,他也没讨到好处,引以为傲的俊脸被挠破,血流满面差点留疤 。
在这之前,两个人都是家里的独生子,突然多了个妹妹/哥哥,皆表示一万个不乐意。
加上这俩夫妻又都是“婚内出轨”,于是矛盾激化,年轻气盛很快打得不可开交。
那是初二时候的事了吧,太久远了,记忆已不太清晰。
沈姜唯独记得的就是,陈柏焰那时候都十八九岁了吧,居然打初二的妹妹,真不是个东西!
闹过后,男人倒在她房间的沙发上起不来了。
沈姜发狠地踢他小腿:“喂,死猪,起开。”
陈柏焰拍开他的手:“滚蛋,别烦我。”
“这是我的房间。”
“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男人挑衅的眼神递过去,意思好像是,我赖在这里不走,是你的荣幸,可把沈姜气得。
还在思考该怎么把这讨人厌的家伙赶出门,咔嚓一声,男人从西装裤兜里掏出一只黑色香烟盒。
抽出一根烟没点燃,就叼在嘴里晃荡,吊儿郎当,说出一句还挺有深意的话:“沈姜,现在看我笑话,以后你就变成那个笑话。”
沈姜愣了一下,在暖黄色的灯光中,上抬着眼皮凝视她,乌黑的瞳仁深不见底。
“好哥哥,我可不是你,我知道什么对我好,什么对我不好。人啊,这辈子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没了钱……”
她语气陡然转变,眼里异彩连连:“陈柏焰,你什么也不是。”
冷冰冰的光线砸在男人的脸上,凉得他睁不开眼眸子。
他阖上眼,沉浸在这温馨的冰冷中,呼吸一并沉静。
随后起身,长腿一迈走到沈姜面前,狠狠掐了把她的脸,哈哈大笑着走出了房门。
气得沈姜把新买的陶瓷杯砸碎了。
……
早上吃饭,江荟珠和陈贺钧已经走了。
也是,一个小提琴家一个大提琴家,哪有空闲日。
周日不用上学,陈柏焰这边搬回了家也正好双休不用工作,起床都九点了。
他昨晚加班赶工作,乱糟糟的图纸放在茶几上,沈姜随手拿起一张,看得津津有味。
陈柏焰趿拉拖鞋去冰箱找水喝:“你看得懂吗,装模作样。”
沈姜看也没看他,撇嘴:“看不懂就不能看了?说不定我比你看得懂。”
某男发出一声嗤笑。
拉开椅子在沈姜对面坐下,剥蛋壳的时候他一直打量她。
她在家向来不打扮,尤其是陈柏焰也在时。
一如既往,头发乱糟糟挽在脑后,俏皮的几缕从发绳里溜出来,搭在她孱弱的肩膀,轻轻柔柔的几缕,掩去了她眉间不着调的驯傲。
她安静时,模样就像个甜娃娃,琥珀色的杏眸闪着熠人的光彩,像一朵盛开的蓓蕾,吐露娇艳风情,近距离下,仿佛还能闻到一股蜜糖融化的香气。
可惜,一开口就打破滤镜。
“看我干什么?揍你啊。”说话时,嘴巴还沾着一圈白沫儿,成功让陈柏焰笑出声。
“哎,昨天那个男的,你同学?”
沈姜一口牛奶没咽下差点吐出来:“什么啊,江女士请来给我上课的小提琴老师。”
“请家教?”陈柏焰挑眉,发出一声短促的笑:“之前请了几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