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假意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实则是盯着对面的那扇窗户。
窗户里面的人绝对有问题。
暖暖一曲终了,夜七衷心地鼓掌,阿月也夸赞了暖暖弹得一手好琵琶。
小的时候,苏青荷让她必须跟着教坊司的人学各种各样的乐器,美其名曰,陶冶心性。
暖暖小时候不爱学,觉得学了也没用,幸好暖暖做什么都很有天赋,轻轻松松就把乐器学会了,倒也没吃多少苦头。
她一直觉得这些乐器学来没什么用,自己该胡闹还是胡闹,一点也没有安静下来。
不过这次协助大理寺破案,暖暖终于觉得自己这几年的乐器没白学。
阿月见夜七不太爱喝酒,便替他泡了茶。
“公子喝杯茶吧。”
夜七半掩着窗户,走到桌子旁坐下。
他捏起茶杯,故意与阿月干杯,将自己茶杯里的一些茶,洒进阿月的杯子里。
“阿月姑娘,我们以茶代酒。”
夜七看着阿月一饮而尽,确保茶中没有异常,才将自己杯子里的茶饮下。
阿月与夜七寒暄:“公子可有婚配了?”
一提到婚配,夜七和暖暖心中警铃大作。
夜七直言:“暂无婚配。”
暖暖也附和道:“阿月姐姐可是要公子替你赎身?”
阿月再次害羞起来:“云烟说什么呢?我与公子第一次见面,怎么就提到要赎身的事了?这不是为难公子吗?”
夜七爽朗大笑起来。
寒暄了几句,暖暖便带着夜七出门,欲回自己的那间厢房。
在外行走,夜七和暖暖都刻意制造出一些脚步声,不让人发觉自己会武功。
暖暖半靠在夜七身上,蒙上面纱推门走出去。
老鸨抬头看见了夜七和暖暖从阿月的厢房出来,立即堆着笑奉承着一个带着黑色帷帽的男子。
“老爷,阿月如今得闲了,您可以上去了,让阿月好好给您弹上几曲。”
黑色帷帽的男子微微点头,站起身来走上楼梯。
夜七看见他的衣裳下摆,正是藏青色,且花纹也与刚才在对面客栈看到的那个男子一模一样。
此人脚步轻得根本听不见声音,必然是个高手。
在黑色帷帽男子旁边引路的那个龟公,手上有一颗特别大的黑痣,刚才对面客栈那个关窗户的人,手上也有一颗特别大的黑痣,就在同样的位置。
世上怎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如此大的黑痣本就少见,还长在同一只手同一个地方,除非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莳花馆的龟公,竟是那个锦衣男子的下属?
夜七不动声色将眼神略过那个龟公的脸,记住他的容貌。
四人擦肩而过,锦衣男子和龟公走到阿月的厢房门口,忽然停下脚步。
“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两个人似曾相识?”
龟公跟在锦衣男子身边已经很多年了,自然见过不少人。
“那位姑娘,是莳花馆新来的,叫云烟,她那双眼睛,像极了当今皇上。
那位公子,倒是与当今皇上已故的周皇后十分相像。”
锦衣男子勾唇一笑:“算你有眼力见。”
龟公:“世上相像之人居多,未必就是与当今皇上有关。”
锦衣男子:“盯着那个叫云烟的。
至于那个男子,不必理会,周家人都死光了,那个男的应该与周家没关系。”
“是。”
暖暖和夜七进了厢房,她立即甩开夜七的手,换上一副冷淡的模样。
夜七将暖暖拉到最里面的角落,将怀中揣着的两个布袋拿出来。
“属下知道您喜欢吃南瓜子和松子,特意帮你剥了两包。其中的南瓜子还是炒过的,还有股奶香味呢,您一定会喜欢的。”
暖暖其实很心动,但她强忍着咽了咽口水:“本公主要吃自己会剥,这些剥好的,还是留着给你的青鸾吃吧。”
暖暖醋了,一开口就是醋味。
夜七忍不住笑了,下意识地醋了,那就是喜欢啊。
暖暖脸上带着愠怒,眉头紧紧拧着,脸颊气得鼓鼓的:“你笑什么?找打?”
夜七温声解释道:“公主,那日我不知道青鸾进了我房间,还跟你胡说八道了,那都是假的,我根本不喜欢青鸾,那些东西也不是要送给青鸾的,而是......”
夜七急忙止住话头。
“给谁?”
暖暖下意识地关心,她又醋了,原来不止青鸾,还有别人呢。
她“哼”了一声,撇过头去:“算了,爱说不说,左右跟本公主没关系。”
夜七看着暖暖粉粉的双颊,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上前把暖暖圈在怀里。
夜七比暖暖高了大半个头,这会两人的呼吸都交缠着。
暖暖被人整个禁锢住,夜七的脸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还要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暖暖只觉得脸烧得更烫了,心脏如小鹿般乱撞,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来了。
暖暖在夜七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脸,只有自己,这样的眼神,与暖暖梦中洞房花烛夜里夜七的眼神一模一样,仿佛要将人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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