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就在诺顿克罗赛尔中校带兵赶到议会的同时,战斗已经距离结束不远了。
当卡尔还在战战兢兢带着两个连队一个街道一个街道打巷战,替冬炬城“清理垃圾”时,恰巧碰上了阿列克谢第二步兵团的传令兵,对方告诉他不用再继续向城门靠近了包括城门在内,风暴师主力已经接管了冬炬城外围城防的所有据点。
在用实际行动,物理说服了冬炬城民兵之后。
身为安森不在时整个风暴师实际上指挥权限最高的军官,法比安在听到城内炮声后的第一时间就果断下令集结全军当确认炮击点在议会时他也就不再等待,直接下令封锁道路,全军向城市进军。
随后袭击者开始在城内制造混乱,议会方向接连响起枪声,法比安也就不再等候,和城门冬炬城守军交涉无果后直接下令开炮。
很显然,只和土著民、土匪、野兽和小规模佣兵团较量过的冬炬城,并没有数千人规模对峙,一言不合就开打的经验。
为了防止对方误解自己不是认真的,法比安直接下令装填爆破弹,对着城门和四座塔楼开炮毫无准备的冬炬城一炮也没有防出去,慌乱中直接被佯攻的散兵拿下了城门。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明白了风暴师的态度,冬炬城民兵在讲道理和下地狱之间还是选择了讲道理,主动缴械,将城门和据点的控制权交给了风暴师。
拿下了城门的法比安和一众军官团,和卡尔派出的另外三个步兵连顺利汇合再三确认已经有三个步兵连赶往议会后,法比安和一众军官团召开紧急军事会议,认真讨论后确认了全城镇压清剿的计划。
参考卡尔贝恩那套“步步为营”的方案,法比安将整个风暴师进行拆分,以半营两个连为单位,向各个城区推进,清剿镇压一切试图反抗的暴徒。
至于怎么清剿,在这方面前近卫军军官有着丰富的经验将全城按街道和建筑布局划分城不同区域,封锁城区内一切出入口,炮击摧毁制高点,派一支部队进驻围剿,其余人堵住要道,一旦目标进入射程,就地格杀。
被浓烟笼罩的冬炬城已经遍地火海,密集的枪声在楼房件此起彼伏,沉重的炮车碾过被浸成红色的冰雪,喷吐的炮焰下一座又一座建筑轰然倾塌。
尽管效率并不高,但气势如虹的风暴师所向披靡,端着步枪排成一排的线列步兵们宛如城市里的清道夫,在泥潭般混战的城区内如入无人之境。
由于事态紧急,除了最开始风暴师在镇压前进行过口头警告,之后都是不分敌友,只要士兵认定对面有威胁就果断开火。
许多侥幸撑过了暴徒袭击的酒馆因为没弄清情况,把风暴师当成了帝国大军,勇敢的躲在酒馆阁楼和窗户下打冷枪,亦或是从街道里突袭负责镇暴的士兵然后马上遭到了六磅炮轰击,连人带阁楼被炸到天上,碎骨和肉渣伴随着血浆,雨点似的洒落在街巷里。
遍地鲜血与尸骸的街巷静悄悄,只有士兵们闭锁枪机和军靴踩过雪花的声响。
与此同时,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暴徒们也纷纷开始逃窜朝着风暴师相反的方向离开冬炬城跑路前还不忘了放把火掩护呼啸的狂风下,喷涌的火舌很快就覆盖了周围达大大小小的街巷,将原本还算完好的社区变成了死亡的火海。
原本以为自己终于逃过一劫的冬炬城居民,立刻变成了暴徒们逃生的陪葬品滚滚浓烟之中立刻涌现出数以百计的逃难者,但因为毫无秩序更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踩踏、冲撞、迷路各种意外层出不穷,大多数人没有被烧死熏死,更多地反而死在了邻居的手中或脚下。
对于这部分逃命的家伙,法比安没有下令追击,甚至严禁炮兵开火以免伤及无辜城外的道路已经全部被风暴师封死了,两个骑兵连连长正愁没有人头捞呢。
零星逃到荒野的,根本不需要风暴师亲自动手就算真的能返回扬帆城,也至少有三分之二会死在路上,甚至于他们什么时候能逃回去都是个未知数。
随着冬炬城逐渐被火海吞噬,这场突如其来的骚乱也即将要落下尾声
“你先等等。”
抬手拦下了侃侃而谈的侦察兵,卡尔的脸上写满了困惑:“情况我大致已经明白了,但有几个问题得麻烦你解释一下。”
“您请讲。”
侦察兵擦了把汗,口干舌燥的吞咽了下喉咙。
“封锁道路,定点围剿,分区镇压这些我都明白,法比安在这方面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有经验。”卡尔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皱到了一起:
“但你说你们在我派的人之前,就控制了城门?”
“是。”
“没有得到总司令的任何命令?”
“没有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听到城内有炮声就直接出发了。”侦察兵补充道:“法比安中校看情况不对,短时间内又说服不了守城的民兵,于是下令攻城。”
“所以这个决定是法比安做的?”满脸不相信的卡尔,又重复问了一遍:
“他在没有得到任何指示的情况下召开了军事会议,得到了军官团的许可,下令攻城?”
并不是卡尔不相信侦察兵的话,而是他不相信那个前近卫军军官会做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