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虞幕之后,西王母是虞幕之中一支西迁者,从中国之东迁到西部,故称西王母。”
而山海经中记载的,生存在昆仑山上的西王母,也很好解释。
昆仑山,在历史维度是个多含义概念,并不一定指的是古昆仑山脉。
《西宁府新志·地理》明确指出:“昆仑山,在县治(今西宁市)西北,故临羌县境。”
西王母国,或者说西女国,在汉代,毫无疑问是个生存在青海湖附近的西羌政权。
即便是生活在湟水流域的烧何羌,也有女性作为豪帅,足以说明了这里的西羌还有着女性当政的传统。
到了隋唐时期,也有明确与唐朝建交的东女国见于历史书。
但是,西王母和今日的河湟、塞外诸羌有什么关系。
刘云想不明白。
“升之,头还痛吗?”马云禄看刘云脸色很差,还以为他又像之前那般犯了高原反应。
不过,自春日开始,经历了长时间的行军后,刘云也逐渐习惯高原的气候,身体的不适感明显减轻了。
“还好……现在到哪了?”
马云禄指着日月山口的河谷说道。
“这条清澈见底的河,叫做倒淌河,塞外人叫它“柔莫涌”,意思是难舍的水。”
“我们现在经过的这座山,叫野牛山,即是塞外人口中的:‘阿妈索日格’。”
古怪的发音。
不过,从前两个字,刘云已经能推断出这座山的来源了。
自从人类诞生以来,刻在人类基因里的东西是经过几万年的时间演化的。
有很多语言生来就会,这是基于生存的本能。
例如,人类的孩童,开口说的第一个音,大部分都是‘ma’。
这是出于对母乳的依赖,也是基因的选择。
阿妈索日格,在当地人眼中,就是天下之母,一座山,一个神话,尽显出此处的母系氏族崇拜。
刘云行于河谷中,沿着倒淌河一路西进。
两侧高山壁立,山顶白雪森森。
沿途的雪豹、猞猁在山麓盘旋。金雕在高空俯瞰大地。
跨过这个河谷,便彻底走入了风吹草地见牛羊的西海牧场,已经见不到河湟谷地那样农耕文明的样子了。
数以万计的牦牛、藏羚羊和野驴,散布在青海湖周围的草原上。
遍地是披发左衽的牧民,他们无拘无束的生活在塞外,与天地融为一体。
仿佛三国乱世只是这一方桃源的背景板。
勿论刘孙曹三家打的再激烈,战火也侵扰不到这一处天然世外。
刘云被这一方水土所震撼到了。
历史罕见记载的角落里,居然还存在着这样一个神秘的国度,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新奇。
马云禄柔声道。
“升之……你若想收服塞外诸羌,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带着军队进去。”
刘云困惑道:“为什么?”
“因为羌人不喜欢外人进入他们的圣地。”
“你的军队里有很多汉军,不了解羌人的语言和习性,很容易惹出乱子。”
事实上……
就算刘云谨慎再三,多民族军队在行军沿途还是出现了不少的摩擦。
例如,某日几个鬼卒去山上砍柴时,不小心打碎了羌人在山顶立着的白石。
又例如,湟中小月氏人的义从兵跟其他几家羌兵起了摩擦,差点大打出手。
如此之类的摩擦,数不胜数。
一旦北伐军在进入塞外羌的牧场,只怕事情会越闹越大。
刘云是想劝说这些羌胡归附刘备,可不想让他们一直待在塞外,不停地袭扰塞内百姓。
“好,那我就只带十个鬼卒。”
王平讶异道:“护军,不可啊。”
“这里的羌人有数万之多,一旦将军在此被挟持……我等三军无主,岂能对抗敌军。”
马云禄瞥了一眼王平,拍着胸脯保证道:“子均放心。”
“野牛山是羌人的圣山,也就是汉人神话中的‘昆仑山’。”
“入了西海,里面便是西女国的领土,任何羌人在王宫里都不能动兵,否则会遭到天母的惩罚。”
庞德担忧道:“万一有些羌人不信这些,非要杀了将军呢?”
马云禄紧握着腰间的缳首刀,冷哼道。
“在这里,丈夫只管征伐,国政掌握在女王手中。”
“有我在,没人敢动升之。”
好家伙……
这一席话落下,刘云对马云禄的身份就更好奇了。
先前他只知道,西凉马家与羌人多有联姻,所以能得羌胡为己用,哪里知晓马云禄的身份还另有乾坤。
眼见这西凉小马越来越有股子女王范,刘云道。
“云禄……你先前告诉我,你的母亲是生活在西海附近的卑禾羌女豪帅。”
“可一个女豪帅,是怎么调得动那么多塞外羌人的,你,究竟是谁。”
马云禄抿了抿嘴,她骑着白马,就站在河谷的出口。
一抹阳光自河谷上方照耀而来,将马云禄完美的身段尽数包裹在阳光之中。
此刻,她眼波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