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朝洮西进军。
此刻,隐藏在渡口四周的庞德、句扶冒出了头来。
“大祭酒说过,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看来,魏军中计了!”
庞德拍了拍句扶的肩膀。
“阎行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魏军仗着兵力优势,又养精蓄锐多时,知道我军在洮西扎根,必会前来追击。”
“他们更渴望速战。”
句扶点头称是。
“看,敌军渡河了。”
“下手吧!”
五千鬼卒、板楯蛮和飞军混编的军队迅速从河岸杀出。
尚在渡河的魏军军心惶恐。
从天而降的流矢,羌人投掷的断矛,如同暴雨一般倾斜在河中。
浮桥上,魏军身中弩矢,个个呜呼哀哉坠落河间,旋即便被湍急的河水席卷而下。
“将军,对岸有伏兵!”
曹休心下大惊,急忙带队驰入河岸。
却只见河对岸,衣衫褴褛的汉军正在袭击渡河将士。
庞德一个魏军都不想放过去。
“不对啊……河岸的敌军少说有四五千人。”
“可是,郭淮不是说,刘升之在梓潼附近消失时,一共也不就四千人吗?”
曹休心中混乱了。
自从蜀中校事被剿灭过后,魏军的眼线遭受沉重打击。
刘云的确只带了四千飞军北上梓潼。
但是在这之前,汉川的鬼卒已经和马超合流,早早去了白水关。
这一关键的线索不明。
导致了曹休判断失误。
“若要吃掉阎行的五千人,只怕……刘云麾下的总兵马不下万人啊!”
“遭了……”
曹休大惊失色地看向成公英。
“洮水还有没有别的大型渡口?”
成公英为难道。
“有,南下,去安故县。”
“但是,要多走七十里路。”
“七十里,就七十里吧。”
曹休别无选择。
要么眼睁睁的看着阎行被吃掉,要么赌一把,趁着刘云和阎行杀得难分难解,一口气压过去。
“成公英,拨给你三千人,给我钉死故关的敌军。”
“其余兵马,南下渡河!”
……
魏军行踪,阎行自是不知。
不过已经杀红眼的阎行,也顾不得那么多。
五千健儿,一路碾压着马家军,马超狼狈奔逃。
阎行几度都要追上了。
“哈哈哈,马儿休走!”
“驾!”
快马狂奔。
麾下西凉儿郎紧随其后。
五千人就这么被马超的一千人引过洮水,一直向北逃到漓水河岸。
“装得真像啊……”
河岸边的刘云冷冷一笑。
“我只让平西将军败一仗,他却佯装败了三回。”
“阎行已经上头了。”
马岱横过缳首刀:“接下来,该剁下他的狗头了。”
军马震动。
千呼万唤。
阎行大军刚要追上马超,却只见漓水边缘。
四千装扮成羌人的北伐军,背靠河水列阵。
“停!”
阎行勒住马缰,放目望去,漓水滚滚滔滔。
田乐眸子一缩:“彦明,是埋伏!”
阎行冷冷一笑。
“什么埋伏,一群羌人而已。”
“人数与我军相等。”
“真以为学韩信背水列阵就能赢?”
阳逵振奋道:“杀过去!”
“老子这把刀先剁了韩遂的头,若在宰了马超,老子将千古留名!”
阎行大笑道。
“善!”
“凉州健儿,冲阵!”
“杀!”
震天的杀声,绵延河岸而来。
然而马家军早已下马。
尚不知发生何事的阎行,刚要突击到敌军阵前。
却只见在敌军中军阵中,一杆赤旗迎风招展。
“大汉讨魏护军·刘!”
“这是何人?”
诸将心下迟疑之时,西凉战马已经尽数陷入河滩的泥沙地中。
脆弱的黄土覆盖之下,铁蒺藜,陷阱、落穴层出不穷。
“啊啊啊!”
凉州健儿的战马个个翻倒在地,战马哭嚎,溅起一地泥沙。
落地之后,陷入深坑中的骑兵刚要起身,又被从上坠落的战马活活踩死。
一片呜呼哀哉,全军震恐。
正待此时,原本那群身穿塞外羌人衣着的汉军突然掀开毡衣。
鲜红色的绛甲宛如一股赤焰一般嚎呼而来。
这哪里是羌兵,分明是装备精良的北伐军!
“中计了!”
阎行勒住马缰,拨马欲走。
却见身后青年小将,策马杀来。
“大汉讨魏护军,刘升之!”
“前来取你首级!”
刘……刘升之!!!
阳逵震惊之际。
黑马高高跃起,马上的青年持槊杀来。
还不待阳逵对上一合。
长槊穿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