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溢出一丝暖流。
他看着张飞、刘备齐家欢乐。
当年青城山上独沐雪的少年郎,而今总算也能体味到人间温暖。
张飞终究是老了。
酒宴过半,他与刘备便已满脸醉熏。
一口一个嚷嚷着,能喝千石酒的万人敌,过不多时,便已是酩酊大醉,满口胡言。
“苞儿,把莺莺叫来。”
“让她看看救命恩人。”
张苞脸色微红,年轻人还是能喝些。
不多时,已经换上一席素雅白绢的女子便来到庭中。
张莺莺不愧是夏侯氏严加管教的女子,无论是举止还是神态都是落落大方。
尽管先前还有些扭捏姿态,可一到人前,少女便如一朵素雅白莲,任由水中风吹雨打,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姎我见过伯父,见过父亲,见过军师将军。”
逐一行礼后,这少女方才驱步,来到刘云案前,欠身行礼。
“谢过公子救命之恩,此恩此德,姎我无以为报。”
刘云起身扶起张莺莺,这少女微抬翘首,俏丽容颜,风月霁现。
一对星眸灿烂,似要勾人心魄。
蛮腰丰庭,不染风骚,却将少女身段体现的淋漓尽致。
关键是,此女还梳着一头坠马髻。
这样的发型,亦是让刘云想起了他的阿母,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恩公……”
那少女被盯得面色微红,颔首低眉,联想起之前这位公子还看过她的身体,一时之间,张莺莺脖颈绯红。
“若无事……姎我,赞且退下。”
刘云恍然失神,眸光重新聚合,方才察觉自己失态了。
“莺莺姑娘慢行。”
“今日病体方愈,不宜受冻。”
“每日仍需按我药方服药,不可懈怠。”
“待半月后,若察觉小腹无异样,堵泄正常,便可减轻药量。”
张莺莺一一记在心中,起身朝着刘云再拜,旋即告退而去。
刘云的目光始终盯着那少女的坠马髻。
直到张莺莺消失不见,方才撤回眼眸。
主座上的张飞拉着刘备,坏笑道。
“大兄……你看升之那眼神,八成是妥了。”
“哈哈哈……”
“俺可跟你说了,升之这小子,俺要了。”
“就是云长兄家的姑娘嫁过来,她也得当小!”
刘备抚须长笑。
“你啊!年轻人的事情,就交由他们自己决断吧。”
“反正,时间还长着呢。”
……
古代男女的结婚年龄,一直是随着政策变化不断改变的。
就是在两汉,嫁娶的年限,也是时常变动。
一般意义上而言,女子十五许嫁,笄而字之,其未许嫁,二十则笄。
贵族家的女子,毕竟和底层百姓不一样。
就算超过十五岁,家里也交得起罚金。
可乱世的底层百姓就不一样了。
诸侯们为了获取人力资源,无底线的下调法定成婚年龄,民间十二三岁就成婚,也是常有。
刘云之前倒是没考虑过这些事儿,他心中所想,唯有克复中原,兴复大汉。
私人愿望就是能为徐州的百姓报仇,为养父母讨回公道。
不过,今日突然见到张莺莺这一身打扮,倒是令他思念起了自己的母亲。
尽管,刘备和张飞、诸葛亮都默契的没有表露真相。
可以刘云的智慧,他哪里能猜不到。
刘备平日里种种超乎常人的信任与关心,早就让他有所怀疑。
张飞特地设下此局,亦是让他越发的接近了真相。
等他一出门,看到刘备那般眼神。
刘云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
徐州,建安元年的战乱,不正是刘备带兵和袁术争夺广陵时,张飞失徐州之时吗?
三国志记载:下邳守将曹豹反,间迎布。布虏先主妻子,先主转军海西。
如果刘云没有猜错,他就是那个夏天,被吕布俘获的刘备之子。
至于自己为什么后来会成为彭城国广戚县人,他也已有答案。
先前他审问那名女刺客时,脑海中浮现的记忆,已经让他与现实串联到了一起。
“清楚了……”
刘备长子的身份,将伴随他一生,怎么也磨消不掉了。
天命无常啊。
没想到他一直想寻找的父母,就在自己身旁,而自己却还全然不知……
“刘升之啊,刘升之,你平日里的小机灵,都去哪了。”
刘云自嘲般的苦笑。
看着刘备和张飞兄弟俩喝的酩酊大醉,个个从坐榻上翻滚下去。
他会心一笑。
“主公今天醉的真快。”
诸葛亮举起羽殇,且喝且行。
“人一高兴起来,喝的就多。”
“翼德,主公皆是如此。”
诸葛亮酒品还是比较好,尽管他也喝的不少,可是年纪毕竟摆在这。
“主公和翼德都已渐渐年老,不比当年了。”
“当初,隆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