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蜀锦贵如金,乃是汉代上流社会通行的奢侈品。
除了豪右大族们,寻常人如何买得起啊?
刘云轻哼一声,闲谈之际,却将背后箧笥背的更紧。
一路且行,箧笥中的沉重之物,撞得竹箱发出嗤嗤的响声。
刘云皱起眉头,沿着大城的方向朝西面走去。
独见一高高城门,屹立远方,由此隔开大、少二城。
汉代成都城是在秦城旧址上扩建的。
州治大城,郡治少城。
赤里街本是成都县治,后来也一并移到少城之内了。
所以县令马谡与郡守杨洪,都在少城行政。
刘云本想离去,可最终还是不放心师妹,临走前,还是再三探寻。
“师妹……你再不出现,我真走咯。”
天云流转,日头高升。
阳光错落的打在刘云所坐的屋檐下,他抬起头眯着眼,微微伸出手掌,去阻挡强烈的光线。
视线中,只见一道惊鸿倩影,似是听到刘云呼声,快步赶来。
“你还知道回来啊?”
“叮叮。”
熟悉的铃声响起。
刘云向前看去,却只见腰间悬着铜铃的俏皮少女,眨着波光明眸,脚迈莲步而来。
少女天生丽质,美的惊心动魄,就连声音也好听得很。
“师妹我呀,向来听话,听到师兄叫我?怎么敢不来。”
张琪瑛知道惹了师兄生气,也不敢顶嘴,只是笑意盈盈的伸开藕臂,环抱着刘云的手臂,委屈巴巴的看着刘云,柔声道。
“师兄,别生气!我要跟你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真的真的非常重要!”
刘云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小师妹,顿时紧张了起来。
“什么事儿。”
张琪瑛揉了揉小肚子,仰着头:
“师兄,师妹饿了,要吃饭!”
少女见师兄没有回话,盈盈一笑道。
“师兄,已到了朝食,你真不饿吗?”
“对了,你在城里晃悠半天,之前说的那个阉人……张什么,找到了没?”
刘云白了她一眼:“师妹,不是阉人!”
“而是燕人——张翼德!”
“翼德将军性情粗暴,若被他听到,定要打你的。”
师妹张琪瑛碎步来到刘云身边,亲昵的抱着刘云的手臂,笑意盈盈。
“我不怕,师兄永远会保护我的对吗?”
“对。”刘云揉了揉小师妹被风吹乱的头发,见小妮子平安无恙,就放心了。
虽然天师道成功入蜀,已与刘备合流。
可却也难保成都会不会另有贼子还忘不掉旧仇,想迫害张鲁一家。
毕竟校事府的眼线,可还多着呢,张琪瑛一人在闹市,刘云还真怕出事。
“那先买份茶粥吃。用过了朝食,然后再去找张翼德吧……”
“好耶!吃茶粥!我还要配枣脯!”少女回眸一笑。
刘云捏了捏师妹的软耳,师妹笑盈盈的跑向街头的茶肆。
“姊姊,好吃的都拿来,我师兄付钱!”
……
赤里街头,一处茶肆中。
卖茶女即刻端上巴蜀好茶。
配上一小碟甘甜蜜枣,食案上还搁置有盐、姜、橘皮等作调料。
刘云久在青城山,自然也知在汉代,益州的朝食有饮茶,吃茶粥的习惯。
“这粥都是用什邡县的新茶熬制,枣脯来自新都。”
“二位慢用。”
卖茶女放下食案,便要转头去招呼其他客人。
可刘云却将其拦住,细细打探道。
“姑娘且慢,在下想打听一下,征虏将军张翼德的府邸所在何处?”
“张翼德?”那女子眉头微蹙,似是有些为难。
竟不料这青年看起来平平无奇,一开口居然便要找成都内的新贵?
须知,自刘备入蜀以来,荆楚人贵,元老为尊。
张飞声名在外的暴脾气,可让街头百姓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客官打探这作甚?”
“无他,只是感兴趣罢了。为何姑娘这么害怕?”
那卖茶女见刘云与张琪瑛不是本地人士,方才解释道。
“客官想必有所不知,近来征虏将军张飞的爱女张莺莺,入蜀后感染瘴气,朝不保夕。”
“张将军半月间,绑了十多个成都的医工去府中治病也未曾治好。我等深知在刘豫州帐下,张将军脾气最为爆裂,因此避之不及。”
“我听你非蜀中口音,冒昧提醒一句,张征虏非易于之辈。且不管你是去作什么的,一旦入府,要是治不好莺莺姑娘的病,小心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刘云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打仗他张飞在行,可论治病,我可是跟张仲景学过医的!
“那么,不知张府该怎么走?”
那卖茶少女见刘云仍不死心,苦恼道:“生了一张好面皮,却要白白去张府里挨顿打。”
“若是非要去,那你到走错方向了。成都城内,有大、少二城,乃是当年秦相张仪所造。”
“这是成都大城。张征虏的府邸,在少城。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