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好好说着话,怎么又扯到那上头?”
夫妻俩很少吵架闹不和,毕竟隔得远,想吵一回架都难,偏偏为了虫虫的教育问题吵了好几次。
沈明礼为自己叫一声屈,“而且我什么时候说了你不靠谱?又什么时候说了自己称职?你别过度理解,自己找气气自己。”
虞晚剜他一眼,“你刚才明明就是那个意思,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她丢下沈明礼,自顾自走下台阶,赌气似的出了医院大门,先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位。
沈明礼跟在她后头,坐上车后没急着启动轿车,先庆幸有这么个能做些小动作的轿车,好方便他去哄虞晚,“我真没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也不要生气,要是气坏自己多不划算?”
虞晚察觉他要牵她的手,先一步扭身看向车窗外,“我没生气。”她将后背对着他,摆明了不高兴。
盘在脑后的头发,有几缕散落碎发正被风吹地飘起,看着灵动又调皮。
“你啊,生起气来还像个孩子。”
沈明礼笑着又去捉她的手,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说错了话,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好不好?”
她还背对着他,却是在笑,笑着笑着,虞晚自己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偏偏某个人还在哄,弄得她不继续生气,都有些不合情理。
沈明礼当父亲都有极好的耐性,更不要说当一个丈夫,他看到她藏在后视镜里的笑,解释的话语故意带了些促狭,“虞虞,我真没那个意思,我要有半点说你不靠谱的意思,我沈明礼就不是个人。”
虞晚转过脸,不气都要被他说气,故意凶道:“你不是人,那我是什么?你不会赌咒发誓就少胡说八道。”
做了夫妻睡一个被窝,当丈夫的都不是人,当妻子的还能是个人?
到底是哄她,还是骂她呢?
趁她肯搭理人,沈明礼就势握住虞晚的手,捏着她掌心软肉,笑道:“不气了,不气了,都怪我不会说话,以后我都听你的,你不让我说什么,我绝对不乱讲。”
“嘁。”
虞晚昂起下巴,有那么点胜利的意思,她对着后视镜照了下头发,又回睇他一眼,“我头发有些散了,你帮我重新插一下夹子。”
沈明礼熟练的帮她弄好头发,将飘起来的碎发全部夹好,他才打了方向盘开车去电影院。
等到电影院门口,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四点。
看完电影的虫虫,没有哭也没有闹,此刻正拿着根牛奶雪糕吃呢,边上还有个帮着望风的张姐。
张姐比小家伙还急,望了左边,望右边,望了一圈熙熙人潮,又低头急催,“小馋猫,你快别舔着吃了,要吃吃快些,等会儿让虞同志瞧见你吃雪糕,又该说我没照顾好你。”
虫虫咬着雪糕,头都不抬地嘟嘟嚷嚷:“你不告状,妈妈怎么会知道?谁让你总告我状的?”
张溯半蹲着一条腿,拿了花手帕给虫虫揩嘴,边揩边念,“快别说话了,认真点吃,雪糕都要滴在领口上了。”
三人鬼鬼祟祟躲在柱子后头。
沈明礼老远就瞧见了,他也没急着把车开过去,就停得远远的,笑着跟虞晚讲,“小家伙估计又在偷吃呢,张姐还在帮他望风。”
张姐这个人勤快手巧,照顾孩子没得说,唯一要说不好的一点,就是她这个人特别爱穿艳色衣服,像今天,她穿的是红底白碎花长袖衬衣,配蓝白条纹裤,齐耳短发梳得溜光,耳朵上还戴着对亮铮铮的金珠耳环。
加上她个子高,郭家老宅带孩子的伙食又好,汤汤水水细米细面都把人养白胖了。
所以老远就能瞅见,站在电影院外柱子旁的张姐。
隔着玻璃车窗,虞晚看到电影院外卖冰棍的推车,还有提供售卖汽水瓜子的售票窗。
不禁埋怨沈明礼,“他小孩子哪来的钱?还不是你这个当爸爸给的钱票,他才能自己买零食吃。”
张姐和张溯能看着虫虫,却管不了他。
沈老爷子也不许外人管他的宝贝小曾孙,隔三差五就要问虫虫长高了吗?玩了什么,学了什么,有没有受欺负。
偶尔还要告虞晚这个当妈的状。
老爷子不会直接说虞晚不该怎么带孩子,却会邮些养花草心得的书,意思是让她要耐心点。
沈明礼有他的道理讲,“虫虫是男孩子,不从小学着掌控支配,长大了怎么能做到果断选择,精准把握?”
虞晚白他一眼,知道是说不通,也懒得再和他争,“我们说好了啊,小老二的教育问题归我,你别再像惯着虫虫一样,惯着小老二。”
夫妻俩都抱怨对方溺爱孩子,实际上半斤对八两。
隔天早上,沈明礼的假期结束,坐最早的一班火车离开了穗城。
回到部队后,忙完手里工作,他往京市那边拨去一通电话。
十一月的京市,气温已然骤降。
沈老爷子一身旧伤犯季节性疼痛,这会儿正在做针灸缓解疼痛,接到大孙子打来的电话,精神头肉眼可见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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