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缊自觉失言,畏惧的蜷缩着身子。
“朕再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把这两样东西解释清楚。”
裴缊鼻孔张开,深吸几口气后,才气闷的开口:“草人,缊儿确实不知,裹布的砖石是青梅给缊儿,骗缊儿说是小石敢当。”
“你怎么说。”赵元璟直接问青梅。
青梅下意识看向红妆。
红妆正气凛然的说道:“有什么你如实说,孰是孰非自有圣上裁决,不用怕威胁。”
青梅舔舔唇,壮着胆子说:“厌胜术是,是裴太妃无意中提起王府庄子上,有户人家屋后被人放了三枚棺材钉,家中男子接连丧命。”
“裴宝林听进心里,说想挽回圣上,让裴二夫人打听会厌胜术的高人,这些害人的东西,都是高人带进宫,奴婢才是被骗的那个,还请圣人明察!”
招财道:“宫中禁行巫蛊之术,无论你是否被骗,都逃不了罚!”
“人是如何进宫的?”进宝好奇的问,他竟然不知道。
“裴宝林想见裴二夫人,就会央太后召其入宫,前些日子,承恩公夫人时常进宫,裴二夫人跟着进宫一次,把会厌胜术的巫师也带进了宫。”
进宝仔细想了想,眉头凝结成川:“是那个变戏法的?”
青梅点头:“只有打着变戏法的名义,才好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带进宫。”
“你胡说!那个人就是来变戏法的!根本不是会厌胜术的高人!”
“是不是,圣人一查便知。”青梅根本不怕她,那人一出宫,就被红妆的夫君抓住,她翻不了身。
裴缊怒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宫有好东西都赏给你,你却联合别人害本宫!本宫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青梅捋起袖子,露出上臂内针扎留下的褐色孔眼,愤满的指责她:“你拖着不允我嫁人就罢了,心情不好,就搓磨我,搓磨完,再赏件不稀罕的东西,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你说,你哪里对的起我?”
她一心一意的伺候她,为的不就是个好前程。
裴缊没本事让她嫁给无影和无踪,还让她多次受罚,她才看清裴缊脑子不够,丢脑袋的事,一律不肯帮她办,才努力苟活到现在。
“那是你活该!要不是你故意躲出宫,本宫不会被那女人缝嘴,如果你早些请来太后,本宫身上不会留下烙印,你是本宫的奴婢,本宫不让你出宫嫁人,有错吗?”
青梅冷笑,她就是故意的,她的付出换不来前程,凭什么任劳任怨的为她卖命。
幸亏她没参与拐走假大皇子,不然根本活不到现在。
“表哥,缊儿是无辜的,都是她害缊儿,缊儿只是想您多看看缊儿,为您生儿育女呀!”
裴缊在地上疯狂扭动,努力靠近赵元璟。
赵元璟侧过头看产房,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目标明确,用生产把他叫过来捉贼,他想包庇都不能。
揉揉额角,沉声吩咐齐海和进宝:“宫中行巫蛊之术,罪无可恕,去拿裴二夫人。”
“诺!”
“表哥,表哥,缊儿是被青梅诬陷,所有坏事,都是青梅一家做的,请您不要伤害缊儿的母亲!”
赵元璟睨了眼还在看好戏的红妆,臭着脸说:“你还不走?”
红妆:“……”
“路过水云间,给皇后带盏核桃露。”提到虞娇娇,赵元璟脸色瞬变柔和,“皇后爱喝。”
“诺!”红妆恭敬的给他行礼告退,追着齐海离开。
“表哥……”
赵元璟不理她,吩咐周都尉:“带人围着各宫转一圈,看看有无不妥。”
“诺!”
“表哥……缊儿真的没有害您和姐姐的心,是青梅骗了缊儿!”
“大祸临头,还敢狡辩?”
骂她蠢,都是抬举她,他给她一个揽下全部过错,救她母亲的机会,她若是聪明,就该先把罪认下,等着裴家来保她。
母后没赶来救她,他估摸沈昀就在宫外等着,裴家养着与皇后相似女子这事,必然瞒不住,裴家要保裴二老爷,就必须舍弃她们母女。
裴缊不把裴二夫人撇干净,谁也救不了她。
“缊儿是被骗了,表哥为什么不听缊儿解释!”裴缊委屈的控诉。
青梅恣意嘲笑她:“宝林以为有裴家罩着,就能黑白不分吗?”
“是你!都是你害我!”裴缊怒目圆瞪,要不是被绑着,她肯定要给她两耳光!
“就是奴婢向皇后告的密,您想死,也别带着奴婢!”
赵元璟不耐烦听她们争论,命招财把她们带下去审问,起身朝产房走去。
趴在窗边看戏的虞娇娇,捧着肚子就往内殿跑。
绿腊小心搀扶着她,不住的提醒她看路:“您慢点,慢点!”
“哎呦,哎呦,姓赵的小崽子就会折腾人!”
赵元璟:“……”
等虞娇娇躺在产床上,他才跨进内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嚎。
“哎呦,疼死我了,这小子和他两个哥哥一样,不折腾我两日,不肯出来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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