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怀着孕,绿腊不让她进产房,就在殿外阴阳裴缊:“只听说过给死人披麻戴孝,挂白幡,倒是头回听说,孝布裹石头能祈福。”
她今天进宫和虞娇娇说裴家的事,没想到还能看场好戏。
裴缊傲气反驳:“你没听过的多了,百晓生也不是事事皆知。”
红妆无语冷嘲:“死鸭子嘴硬,想戴孝,这回就让你戴个够!”
“你个贱婢,竟敢诅咒本宫爹娘,本宫表哥不会放过你!”
进宝命人搬来坐榻,赵元璟示意他放离产房远些,撩袍坐下,静下心听虞娇娇在产房里哼哼。
招财捧着一只棺材形状的小黑匣子,小匣子用朱漆画着诡异的符文,窄面贴着白纸写的奠,纸上还有没擦净的湿泥土。
青梅忐忑的跟在招财身后,看到裴缊头戴孝布跪砖石,险些笑出来。
“圣上,奴在承庆宫挖出了这个。”
赵元璟看到那东西,顿感阴风拂面,扭头看向产房,不悦的说:“谁准你把这晦气东西带过来的!”
招财捧着小黑棺,扑通跪地:“奴有错,请圣上责罚!”
“哟,裴宝林给裴二老爷夫妻的棺材,都准备好了?”红妆笑嘻嘻的去开棺材。
招财忙说:“打不开,四角上了钉。”
赵元璟示意他起来,把东西拿走,红妆一把抢过,从怀中掏出一把裴缊眼熟的匕首。
周都尉下意识抽刀挡在御前,呵斥她:“大胆,你竟敢带匕首进宫!”
红妆三两下把小棺材撬开,冲他呲牙:“这是裴宝林刺杀皇后的匕首,一直存放在宫中,我只是借用,可没有带凶器进宫。”
裴缊被她点名,急赤了眼:“贱妇!”
“天爷!”招财只朝棺内看了一眼,就捂着胸口连退好几步,脚软歪倒在地。
进宝嘴角抽抽,演的真像,大风大浪都见过,还有能吓倒他的东西。
红妆拿出彩纸裹的草人,仔细的端详:“哟,这脸画的还挺好看。”
赵元璟带着好奇,瞄了眼纸人,确实画的很像虞娇娇。
红妆把小棺材还给招财,拔下草人背后的银针,撕掉写生辰八字的纸,连带着匕首一起递给赵元璟:“请圣上瞧瞧。”
赵元璟接过,瞧了一眼,确认是虞娇娇的生辰八字,收进袖中,把玩着匕首问裴缊:“你还有何话说?”
“缊、缊儿,不知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承庆宫,是不是有人要害缊儿?”裴缊一脸无辜,蠢萌的望着赵元璟。
红妆笑讽:“宝林见到棺材都不落泪,真是厉害呢。”
赵元璟抬眼看向青梅:“是你要害裴宝林?”
青梅双膝跪地,连忙否认:“奴婢不敢!”
赵元璟又问裴缊:“皇后不去后宫,后宫只你与母后二人,承庆宫是你独住,你倒是说说,是谁要害你。”
“皇后不去后宫,不代表她的人不去后宫!”裴缊不服的狡辩。
“那孝布裹的砖石,也是我家主子让你放的?”红妆讥讽她,“你真当无人知道,砖戴孝,是咒人全家死绝的厌胜术?”
裴缊面色泛白,恼恨的转头瞪青梅,要不是她说这东西需她亲自放才有效,她也不用自己来冒险。
“是你自己招,还是让红妆替你说?”赵元璟冷漠的问她。
“缊、缊儿……缊儿……”
裴缊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囫囵话,赵元璟等的不耐烦,示意红妆接着说。
红妆却道:“臣妇对厌胜术不甚了解,青梅姑娘是宝林的心腹,想必对此,知之甚详。”
青梅不敢看赵元璟,感觉有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她露出的脖颈,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听到他轻轻‘嗯’了一声,才敢细弱蚊声的咕唧。
进宝不耐烦的呵斥:“大点声!”
青梅浑身一震,声音顿时高了八个度:“砖戴孝,放在主人卧房,不被发现,主家就会丧事不断!”
“好恶毒呀~皇宫可是圣人的家,这不是诅咒……死吗?”红妆怪声怪调的嘲讽裴缊。
“都是你害本宫!”裴缊突然发狂,无法伸手揍她,就倾身往青梅身上压过去。
她放不进福宁殿,想着虞娇娇要在安华宫坐月子,便想把东西藏这里。
但这里平时进不来,只能趁虞娇娇生产,进出的人多混进来。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没想到会被赵元璟撞见!
都是青梅害她!
青梅伸手将她推倒在地:“是你恶毒想害人,活该你去死!”
她明知道这事被发现就是死,还想让她来放,要不是她推说必须亲自放,被抓住的就是她。
“本宫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般害本宫!”裴缊奋力的扭着身子,往赵元璟脚边爬,“表哥,都是她骗缊儿,她说这是辟邪的石敢当,能保姐姐与腹中孩子平安,缊儿才带给姐姐的呀!”
青梅突然笑起来,指着红妆手中的草人,质问她:“这也是祝福皇后?”
“本宫不知这是什么,肯定是你弄来陷害本宫!”
虞娇娇嚎的嗓子疼,听不清外面的动静,吩咐绿蜡过去看看,回来讲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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