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三丈高,大石头落下去能把人砸成肉酱,屈屈盾牌能挡住石头下落的冲击力?
也不怕举盾的手被冲力砸断!
“真是不自量力!投石!”
显王看不懂陈娇娇的野路子,焦灼又不敢上前打扰她。
她说先试攻一次,试试与将士们磨合的成果,还有大乾守城的本事,好调整部署。
看她这样是准备强攻?
落石砸在盾牌上乒乒乓乓响,攻城车在刀盾兵的护卫下,通过护城河,顺利到达城门口,躲在防护圈中,开始有节奏的撞击城门。
“什么情况?”
预想中的被砸垮并没有出现,不止大乾的将领疑惑,显王也震惊。
“蜀国士兵的臂力这么强?”
天空开始飘洒雨滴,火箭不能用,大乾改用普通羽箭,对攻城的士兵几乎没有造成伤害,大量穿着棉衣,背棉被的士兵,跟着刀盾兵冲过护城河。
火速将湿棉被盖在最前排的盾阵上,又迅速在外围搭起新的防护阵。
城墙上储备的石头与弓箭,终有用尽的时候,陈娇娇闲适的骑在黑色战马上,看着城墙上大乾的将领不断进出城楼。
城墙上的守卫提着一桶桶热油往下泼,油用尽,又开始往下泼热水,然而,烧水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泼的速度。
“这是,消耗战!”显王震惊的瞳孔放大。
他能看出大乾的攻击速度越来越迟缓,应当是战备储量告急了。
而他们这边,预判对了敌方的攻击顺序,几乎没有造成损伤。
“撞开城门,杀敌立功,封侯升官!”李国公浑厚的嗓音传遍战场,“杀!”
“杀!杀!杀!”
骑兵在河对岸蠢蠢欲动,大公主治军极严,她麾下无人敢抢占他人军功。
他们这一万人没有贵族子弟,全是平民百姓来挣功勋的,先锋军已经立一大功,等城门大开就是他们立功的时候!
与他们的激动不同,大乾将领急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高看他们了。”陈娇娇失望。
大乾占领的城池,城墙防御比西凉和北凉高,显王这么久都攻不下,陈娇娇还以为要多攻几次,今日只点了大殷五千兵马,和她带来的一万士兵参战。
李国公勒紧缰绳,安抚他胯下准备冲刺的骏马,哈哈大笑:“就这点能耐,没有城墙,头给他们打飞。”
这里靠近京畿道,又距离东突厥和东北方向的几个小国较近,城墙的防御比京都低不了多少,绝对的易守难攻。
他估摸着,厉害的将领都派去打段允贤了,
他们这次攻的这么顺利,只能说是大乾轻敌了。
大乾的将领还未商议完对策,城门轰然倒塌,兴奋的骑兵冲过护城河,持矛的步兵紧随其后,开始对叛变大殷的士兵进行屠杀。
“杀!杀!杀!”
“进攻!”
陈娇娇对显王挥了半天旗子,他也没动静,急不可耐的冲发呆的显王喊:“王爷,进城呀!”
显王:“……”
他十二三岁就在镇北军历练,回京都进入左卫,然后一路飞升,三十岁掌管京都防卫,三十五岁接管京畿道的防卫,女皇欣赏他,又把东都的防卫给了他。
他自上任起,从未出过差错,也一直认为自己很有能力。
今日看来,他太自满了。
在她的带领下,攻城竟然如此简单……
“快快,现在进去还能赶上屠个叛国贼。”陈娇娇十分张狂。
显王:“……”
等他们二人入城,步兵的将领已经带领手下杀上城墙。
雨水冲刷着地上的鲜血,赤红色的血水汇成一股股细小的涓流,城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之气。
百姓闭门不出,李国公在城中的粮仓插上大殷的战旗,带人到官邸和大户人家搜刮战利品。
城内的文官武将,以及他们的家眷、亲朋一律斩杀,连各衙门的小吏都没放过。
但凡叛变大殷,为大乾效过力的官吏、商贾、世家、墨客,全在一夕间成为刀下亡魂。
陈娇娇霸占太守府,命火头军给穿湿棉衣的先锋军熬姜汤驱寒,遣军医为他们检查身体。
又马不停蹄的给赵元璟写战报,请他重新派官,并给她附近的城池下招降书。
她好减轻一点杀戮。
入驻城池当夜,在太守府举行庆功宴。
显王喝至微醺,十分谦卑的问陈娇娇:“皇后殿下,微臣有个疑问,想请您为微臣解惑。”
“王爷请讲。”
“投石为何破不了您的阵法?”
穿着湿棉衣克火箭攻击,他能理解,背棉被和举盾的阵法,他是真看不明白。
“因为……”陈娇娇狡黠一笑,“我不告诉你。”
盾牌一个叠一个围成圈,抗重压能力强,也不容易散开。
盾牌内做了卡长矛的凹槽,以长矛撑地,再用厚厚的干棉被减震,手臂几乎没有负担。
就是噪音有点伤耳朵。
“是微臣僭越了。”显王问不出,便也不再纠结,人家的独门绝技,哪能轻易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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