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抬手就把这张照片给扯出来,本想撕毁的她,骤然想起远在兵团的沈墨。
或许这是对方唯一的念想,她略微思索,干脆把照片给藏进了空间里。
就当是给沈墨留个希望。
……
远在兵团的沈墨丝毫不知老家还有这样的回忆。
她背井离乡十年,从没想过要回去,从被沈佑白圈为私有物品时,她对所谓的家就没了好感。
除夕放假,知青处的人几乎走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出门的许强看了眼孤单落寞的沈墨,脑子一抽道:“老二,要不然和我回家过年咋样?我家每年都吃猪肉炖粉条子,香的嘞!”
“去你的吧!我不爱吃粉条。”沈墨露出个无所谓的笑容:“我是懒得回家,好歹能省下两个车费钱。”
“……”
早知道沈墨穷,没想到她自己还能调侃出来,许强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他摆了摆手道:“行!回头给你带好吃的,我走了!”
偌大的知青处很快就变得空荡,沈墨吸了吸鼻子,套了件大衣出门。
纷纷扬扬的雪花让天地都裹上一层银白,厚厚的积雪踩得格外舒适。
心中的烦闷都仿佛消散了一点,沈墨寻了个雪层厚的地方,认认真真的堆了个雪人,还给跨上了木枪。
看着看着,她的眼眶湿了。
骤然抬手解开脖子上老旧的围巾圈在雪人脖颈上,她咧了咧嘴道:“哥,新年快乐。”
“我好想你。”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沈墨立马把眼中的水意给逼了回去。
一股大力从身后传来,有温热的手臂圈上她的肩膀,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墨,还当真是你,好兴致啊!不过还差了点意趣。”
笑眯眯的祈安捡了两颗石头钳在眼睛处,沈墨顿时有点不敢看,她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在这里?没回家吗?”
“没有家,你呢?”祈安答得随便,瞬间勾起沈墨心中的伤心事,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半响才道:“我也没有。”
也许是她这张和温婉过于相似的面容让祈安心动,他破天荒道:“知青处过年想必冷清清的,要不然和我去农基地,除了肉少,其他的菜你随便点,我冒死都去大棚里给你摘点回来,咋样?”
“好啊 。”
对方的笑容非常有感染力,除夕夜,没有谁愿意孤孤单单的。
沈墨下意识的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了农基地的宿舍里,谢封瞧见她怔了一秒,下意识的问:“这是温婉的弟弟?”
祈安微微皱眉,尽量忽略内心的不爽,他把羊肉剁得啪啪响:“不是!沈墨是兵团的知青,和温婉没有关系。”
“你好,我是农基地第四区的负责人谢封。”谢封冲她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随后就被祈安扯去帮忙。
冬日寒冷,谢封特意去农家借来了铁锅,准备煮羊肉汤锅,鲜嫩的青菜被整整齐齐的码在簸箕里。
莴苣、花菜、芥蓝、茼蒿、生菜等品种繁复,看得沈墨暗暗咋舌。
不愧是农基地,缺啥都不缺蔬菜。
祈安抱来半盆甜瓜,递给沈墨:“尝尝,回头可别在温婉面前说我虐待你。”
沈墨受宠若惊的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特别的甜,就连心里都暖烘烘的,她不自觉的笑弯了眉眼:“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这突如其来的笑让她无端变得妩媚,就连祈安都傻了眼,心跳漏了一拍。
直到迎上沈墨那疑惑的视线,他才回神,露出个尴尬的笑容:“你别这样笑,娘们唧唧的……”
沈墨立马垂下脑袋,恨不得把脸都埋进瓜里。
尴尬的气氛蔓延,直到蔡小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男宿舍咋了?你和祈安我哪个不认识,我特意从老乡家换的热米酒,你们确定不请我进去,咱们三搭伙过节呗。”
祈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掀开门帘道:“蔡小甜,你烦不烦的……”
“祈安,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和婉姐说你欺负我……”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祈安瞬间像哑了火的炮仗,蔡小甜顺势从他手下钻了进来,跺了跺脚道:“冷死我了……”
她的目光落在沈墨脸上,大大方方道:“你好!我是蔡小甜,来给你们凑个热闹。”
“就你一个女的,你好意思吗?”祈安无奈的坐在旁边,冲沈墨露出个苦笑。
“有啥不好意思的,就当我是你家属呗……”
沈墨的眼神在两人间流连。
原来如此。
本来寂静的除夕夜在蔡小甜和祈安的对骂声中结束,一个个的都吃得肚儿圆,就连沈墨都多喝了两碗汤,她踉跄着站起来,表明立场道:“改天去镇上下馆子,我请客。”
喝了米酒的她俏脸绯红,无端的媚。
谢封皱起眉头,瞪了眼祈安:“外面下雪了,你送沈墨回去,免得他一头扎进雪地里睡着。”
祈安如蒙大赦的站起来,感激的看了眼谢封:“我立马去送他。”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刚才还醉得不行的蔡小甜陡然恢复了清明,她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