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儿盯着名片上的“卢子明”三个字,很是激动,竟问出了:“您真的是卢子明先生吗?”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稳儿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
那老板看着激动中的吴姨和稳儿两个,有点疑惑,便问道:“鄙人就是卢子明,怎么,太太听说过鄙人?”
稳儿压制住冲荡在心头的雀跃之情,道:“先生可认识一位叫侯伯言的吗?”
卢子明略一沉吟,道:“是山东锦县的侯玉堂,字伯言的吗?”
听到眼前这位卢子明先生的反问,稳儿和吴姨惊喜地对视了一下,稳儿激动地点了点头,道:“对,就是那位侯先生!”
稳儿让吴姨从随身所带的包裹里,找出侯先生的信件,双手递给卢子明,道:“我们临行前,侯先生让我们到天津以后,去同福棉栈找您,他还专门写了一封信,让我亲手交给您!只是我们去了那同福棉栈,可惜您不在那里。我们只好一边寻找生棉市场,一边寻找您,真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您!”
卢子明接过信,似是在回忆着,道:“我在同福棉栈住了将近十年,与伯言兄早年就交好。只是这近两年多来,失去了联系。”
说到这里,卢子明的神色不知为什么,竟有些哀伤。不过,他随即就调整了过来。
就这稍纵即逝的瞬间,却也让稳儿捕捉到。
想来,卢子明能从一介商人,到今日的开元棉栈老板,其间,必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不过,这些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接着道:“这样,今日您就留在我开元棉栈,我来安排一下,晚点,卢某为太太接风洗尘,另外,也请您与奥贝尔夫人正式认识一下!”
卢子明果然是个爽快性格!
稳儿就是在找这样的机会,就算此时有人赶她走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下来的,更何况还有人约请她留下来!
于是,稳儿当即道:“那就讨扰先生了!”
卢子明和奥贝尔夫人同稳儿又聊了一会儿,便都起身告辞出去了。
这下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稳儿非常兴奋,所有的不适和烦恼都消失不见!
吴姨竟是双手合十,连声念了好几个:“阿弥陀佛!”
既然已经见到了卢子明,大家都非常高兴!吴姨悄悄叫过许大个子和杜庆泽,叮嘱一番,让这二人赶紧返回了同福棉栈。
稳儿这下心情舒畅了许多,也是胃口大开,竟吃了不少东西。还对吴姨称赞道:“娘,今儿这饭真是好吃!”
吴姨道:“这是卢先生让人特意给您做的,少奶奶喜欢吃,就多吃点儿!”
稳儿向吴姨嘴里塞了一口吃的,道:“娘,您也吃,咱都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做事!”
近段时间的相处,使得吴姨对稳儿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她深深体会到了稳儿的霍达和聪慧。怪不得大少爷那么喜欢眼前这个小女子,他的眼光没错,这位少奶奶会为他许家带来福报的!
两人吃完饭,稳儿想着趁这个空闲,可以到处去看看,可身体实在是有些乏力,便带着吴姨在开元棉栈附近走了走。
吴姨形影不离地跟着稳儿,唯恐她有一丝闪失!
稳儿见吴姨那谨慎的样子,笑道:“娘,您不用那么紧张,都说怀孕的时候多转转,身体更皮实!”
吴姨道:“俺没有生养过,竟也想不到这一块儿,已是对不起少奶奶了,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见天色已晚,吴姨便硬是求着稳儿回了棉栈,早早地洗洗睡了。
这一觉,稳儿竟睡到第二天的日出三竿,才昏昏醒来!
此时,吴姨正微笑着看着她。稳儿歉意地问道:“娘,我这是又睡了多久了?”
吴姨道:“少奶奶,您睡了足有五个多时辰呢!这是初孕贪睡,无事的!”说着,又为稳儿拿来杜庆泽早起送过来的换洗衣裳。
吴姨将这些衣裳摆在稳儿面前,道:“卢先生已经派人来说过,叫少奶奶就在这里好生休息,他会在今晚宴请那位法国夫人,到时候也让您过去,当面细谈生棉的事情,让您不要挂念。少奶奶今日就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到处走动了!”
稳儿笑道:“好了,娘,俺记下了!今儿就在这棉栈呆着,哪里都不去,行了吧?”
“哎,好!”吴姨点着头,那个样子,像是在感激稳儿!
稳儿果然是依了吴姨,就在这开元棉栈呆了一天,真的竟是哪里都没有去。
只是在下午的时候,稳儿却是再也歇不下去了,开始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
吴姨瞧着梳妆台前的稳儿,道:“少奶奶虽然是初次出远门,俺却总觉得,您对这些礼仪很是明白?”
稳儿道:“娘,您忘了?当年我在许府做学徒,纪先生和吕先生,都是教过的。出门谈生意,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仪表,这是对自己,也是对别人的尊重!”
“至于这些化妆技术,还是得益于当年许家的三姨太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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