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倒不是怕,只是……
诚王垂下眼,他如今的性命被绑在了沈陌身上,表面看上去他强沈陌弱,然而实际上,他却是弱的那方。
虽然在他的计划里,本就要冷落卢妙如一段时间,顺便向外表达自己对卢家的不喜。
但是,自己想做什么是一回事,被人逼着去做是另外一回事。
他还是第一次这般受制于人。
诚王想了什么沈陌不知道,他看诚王垂下眼没有回答的意思,便移开了眼。
那只公鸡他也没带着,只吩咐下人把公鸡好好养着,好歹也是代替过诚王的,留着也是在时时提醒诚王做过的荒唐事。
马车一路往卢家而去,前几日那一场公鸡替新郎的戏码,可是传遍了整个汴京。
今天这卢家嫡小姐回门,看热闹的人也只多不少。
所有人都想看看,那个被诚王所不喜欢的卢家嫡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而诚王府的马车也没有多做遮掩,一眼就能看出诚王府的标志。
所以,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孤零零的一个马车奔着卢家的方向而去。
他们在后面看了又看,都没看到装礼的马车,顿时对这个卢家嫡小姐受讨厌的程度有了更深切的体会。
要知道,当初陛下赐婚,这汴京之中,多少女儿家羡慕卢家嫡小姐?
诚王何许人也?乃是当今陛下的侄儿,行为处事也是循规蹈矩,找不到一丝错来。
一直都是各位待嫁闺秀的首选夫婿,可惜对方洁身自好,一直没有成婚的打算。
后来赐婚下来,可是让所有小姐姑娘羡慕嫉妒的。
卢妙如本人又顶着汴京第一才女和第一美人的名号,行事算不上低调,可是平白拉踩了不少人,让许多闺秀视她如眼中钉。
谁想好景不长,成婚那日的羞辱,又让所有人对卢妙如是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
所以此次回门,也有不少人盯梢,就想看看卢妙如这个昔日的汴京第一才女,如今落到了怎样一个凄惨的下场。
马车最终停在卢家门口,彼时,卢家的人没有得到诚王要来的消息,自然对沈陌这个冒牌货没有半分敬意。
门口只有两个守门的奴仆,看到诚王府的马车停在门口,两人还没有任何表情。
马车上,沈陌踢了踢身旁的诚王,对上诚王恼怒的目光时,只是淡淡的道,“下去。”
这种对待奴仆的方式,让诚王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不过也就一瞬,他控制住表情,下了马车。
因为沈陌的态度,他即便再怎么调整,面色也依旧难看得厉害。
一下马车,就对上卢家守门的两个仆从的目光,沈陌他现在惹不起,但不代表其他人他惹不起。
诚王整个人满含杀气的看向那两个奴仆,“卢家这是看不起本王,看不起本王的王妃吗?!”
门口没有卢家的其他人,诚王看到这里,就越发相信沈陌的话了。
他和卢妙如之间,并非私相授受,而是真切的过了明路的。所以他很清楚,那对夫妻对卢妙如的疼爱。
正是因为疼爱,他们绝对不会在女儿回门时,还待在屋子里,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在大门口前等着了。
至于他们有没有可能忘了回门的事情?
呵,他堂堂诚王何时娶的妻,何时该回门,这些看热闹的外人都清楚。
身为王妃的父母却不知道,那该是何等的荒谬!
想着,诚王的目光扫过那些或近或远,随时看向这里的人,只觉得好笑。
那两个守门的奴仆此时已经被吓得腿软,两人下意识的往里跑,想远离诚王,同时向家主通报。
守门的就两个人,两个人毫无商量的一起跑来,卢家门口顿时空寂一片。
这场面,竟有些滑稽。
诚王狠狠皱了下眉头,他怎么从来没在意过卢家这等毫无规矩的做法?
转念又想,这下好了,卢妙如在他这里不得待见,在家也不得待见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出去了。
虽然现在的卢妙如并不是真正的卢妙如,诚王还是有些心梗。
站了半天,等到卢家人慌忙的赶来,诚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沈陌一直在马车里坐着,还没有下来。
于是他踢了踢马车,不耐烦的道,“还不下来?!”
“呵,”从马车里传来一阵轻笑,诚王只觉得头皮发麻,不耐烦的语气立马变得柔和了几分。
“卢家人来迎接了,快下来吧。”
这下,沈陌满意的掀开马车帘,缓步走了出来,他一步一步的走到诚王身边,素白的衣裳,将他衬得仿佛天上来人。
就连衣摆,都仿佛翩跹而起的云,让所有人不自觉被他勾住了心神。
等人站定,所有人心里划过一个念头,这卢妙如不愧是有倾城之色的第一美人。
第二个念头就是,回门不该穿的喜庆一些吗?怎么对方穿着一身白,像是要给谁守丧一样。
两个念头闪过,所有人看卢家人和诚王的目光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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