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瞪了李兴发一眼,才转头与玉娘说道:“就按你二叔说的办,是二婶相差了,咱们不提了,不能提了。行了,你刚回来,路上定没睡好,赶紧回屋歇着吧。”
玉娘谢过二叔二婶,拉着秀秀回了屋子。
大家也各自散了。
玉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一躺下就沉沉睡过去。
院子后面李兴发和张氏坐在屋里说话。
李兴发忍着性子给张氏说道:“以后你说话注意点,咱们家里现在吃的花的,不都是玉娘想法挣来的吗?她日后要做的事,咱们不能反对。”
张氏其实这会儿还是有点不得劲,躺在炕上说道:“我还不是心疼那些粮食。那么多粮食,说给了就给了,你难道不心疼吗?”
“玉娘不是说了吗,人家会给银子,又不是白要咱们的。”李兴发坐在炕头,说道。
张氏嗖一下急坐起来,“玉娘也说了没有粮店给的多。怎么说咱们也是损失了,要少不少银子呢。”
李兴发想把这个女人骂醒,可知道这事不能吵,又继续说道:“那你就当咱们还是一年一收。再说这点粮食,明年就补回来了。再说李郎中不也说了,这事对明学以后有好处。”
“那咱们也没好处。”张氏嘴快,说完就后悔,忙又说道:“我就这么一说,再说明学,算了我不说了,我不也和玉娘说了,就按原先说的办。”
李兴发叹口气,又有些生气,“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咱们家里现在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玉娘想办法挣的。咱们是不是跟着沾了光。那以后明学要是真的当了官,咱们那两个儿子能不沾光,你好好想想吧。”
李兴发说着就站起来,准备出去。
张氏也被李兴发的话惊醒,暗道自己真是糊涂了,又见李兴发往外走,忙拦住,“我明白了,你干嘛去?”
“我出去透透气,屋里太热。”李兴发心里生气张氏太短见,可又不能说,就想着出去坐会儿。
张氏忙又说道:“你回来,我知道我错了,我明日再跟玉娘说说,行了吧。”
李兴发见唬住张氏,返身又坐回原来的地方,叹口气,说道:“你明日别找玉娘再说,显的生分,不过回头玉娘给你粮食钱的时候,你注意点,要是多了就给玉娘送回去。”
张氏刚要张嘴问问为什么,又怕李兴发发脾气,就咽了回去,只点点头说道:“行,我记着了。睡吧。”
要是张氏在这个家说一不二,李兴发万不敢说个不字,可随着家里日子慢慢好了,李兴发说话也硬气了,张氏多数也会听李兴发的话。
今日就是如此。
李兴发这才躺下睡觉。
一夜过去,一家人吃了早饭,玉娘和明志就准备去县城傅家吊唁,顺便再去书院看看明学。
兄妹两人赶着自家的骡子车,一路赶着去了县城。现在日子也太平了,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县城,先直接到傅家。
傅家大门已经是白茫茫一片,门口来来往往都是吊唁的人。
明志去一旁写个名字,玉娘则跟着人一路到了傅家正堂吊唁。傅子方和少夫人才成亲一年而已,两人膝下没有孩子,少夫人要是年轻人,大堂守灵的人就少了一些。
多是少夫人平日身边伺候的人,小辈人也是傅家旁支的子侄,娘家人刚来过一趟,这会儿人还算多点。
玉娘上过香,跪拜之后,管家送上一条白布,玉娘趁机轻声问道:“老管家,傅老夫人可还好,若是方便,我想去看看老夫人。”
管家知道玉娘,先招手让人去内院看看老夫人这会儿是否方便,又请玉娘去一旁的屋子等一等。
这屋子是专门给来吊唁的人歇息的地方,里面已经坐了几个妇人,玉娘也不认识,就安静的坐在一边等着。很快管家又来请玉娘。
玉娘跟着管家刚出来,就看到大哥在一旁等着自己,玉娘让管家等一等,她与大哥说道:“大哥,我去看看老夫人,你在这里等一等。”
明志点点头,让玉娘快去。
玉娘跟着管家一路往后面内院走。玉娘之前去过老夫人的院子,多少有点印象,越走越觉得不对,玉娘心中警觉,站着不再走,“管家,你这是领我去哪里?”
管家也不瞒着,转身解释道:“老夫人这会儿正歇着,正好公子听到姑娘来了,就让老奴请姑娘去内院书房见一见。”
听到是傅子方要见自己,玉娘才松了一口气,让管家继续带路。
很快,玉娘就到了傅家内院的书房,见到傅子方。两人只一日没见,玉娘没想到傅子方满脸沧桑,心中心疼不已,“子方,你还好吗?”
傅子方让玉娘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我没事,只是事情太突然,我今日好多了。玉娘,我们恐怕要多等一些日子了。”
玉娘摇摇头,“我没事,你先给少夫人办好身后事,咱们的事不着急。我心里只是后悔,应该早点回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是不是有些自私了?”
傅子方叹口气,“我心里也后悔。玉娘,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在惩罚我?”
玉娘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傅子方,伸出手攥住傅子方的手,坚定的说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