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不需要粮食?当然要跟粮铺老板打好关系,所以这才会让利不是。”
崔村长也不再打哑谜,直接解释给众人听。
“哎哟,那真是谢谢琴姐儿了!”方老太可不吝啬夸奖,省了银子买了好货。
“这琴姐儿有福啊,夫家这不得发了,大户人家呀!”
翠兰婶子也是笑得合不拢嘴,都能弄新衣裳,新棉被了。
这边崔老爷子看着新出生的龙凤胎,他们崔家族谱上,可没出现过这等祥瑞景象。
按理说应该要等到周岁才给起名字,他跟族老商议,觉得还是得先起名字,把他们记在族谱上。
龙凤胎的哥哥被老族长抱在怀里,陌生的气息跟不舒服的姿势,让他伸直腰挺着身子挣扎,像棵白杨树那般挺直。
“这男娃娃按照取名的排辈,应当是木字旁的,我们现在是在柏树林跟杨树林里,他哥正好是柏哥儿,那这小娃娃,就叫杨哥儿,取名崔同杨。”
崔大爷爷就地取材,崔老爷子觉得他哥取得确实不错,接过杨哥儿,抱着小孙子爱不释手:“杨哥儿,不错,不错。”
然后崔族长不抱女娃娃,是崔大奶奶抱着的,毕竟是有经验的老全福人,抱得她很舒服。
崔族长随意扫了一眼,看她还算乖巧喜人。
“这女娃娃呢,正好是乖巧安静的,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就叫淑姐儿吧。”崔族长扫了一眼,接着帮他们从那句诗句里选取名字。
“记下姓名就把娃娃留下来咯!”
崔家族长抚着胡子,让崔村长记下名字到族谱上。
这也算是平顺村,乃至他们崔家族谱上,第一个龙凤胎啊。
这边李捕头他们跟女眷告别:“唉,我们得回衙门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李捕头夫人泪眼婆娑,抓着丈夫的手不肯松开:“我晓得嘞,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记得不论如何,你自己的性命最重要,不要什么事都冲在前头,我们都会期待你平安归来。”
李捕头对着儿子铁刀嘱咐:“你呢,虽然平日里都是学手艺,不会什么功夫,但定要拼了命护好百姓,护好娘亲啊!”
李铁刀点头:“爹,您要保护好自己,尽快与我们汇合。”
“说甚胡话!都给我护好小命,什么百姓不百姓!”李捕头夫人压低声音,训斥二人。
其他的捕快也是在告别,裴捕快娘亲紧紧抱着儿子痛哭:“呜呜呜,才见着没多久,又要回去,不回去了吧?咱一起逃命去吧!”
裴捕快轻轻揽着娘亲:“我们必须要回去打掩护,不然林主簿跟陈县令会知晓我们干的事儿,起码得让你们先走。”
裴捕快的娘亲也知晓这其中厉害,无能为力更改,只继续难受地哭泣。
“娘,您放心,我们还是跟往常一样上衙下衙,也就个几日,等大家伙走出东旺县,我们骑马可快了,能追上大家。”
离别终将到来,崔村长也承诺着,“放心,我们会把他们跟我小妹家眷一般,当成平顺村里头的族民一样看待。”
裴捕快,李捕头他们都看着,他们女眷都由壮小伙去赶着车,还腾出一辆牛车,给平顺村的人放东西。
“妹夫,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们会为你祈祷平安归来。”
崔村长拍着李衙役的肩膀,都是亲戚,怎能不关心。
这种时刻,气氛总是带有着沉重和担忧,不可避免的会表达对出征者的担忧和祝福。
他们平顺村这支队伍浩浩荡荡地启程了,加起来近三百人。
老弱妇孺在中间,青壮年赶车的赶车,推着手推车的推手推车。
东旺县县衙的女眷们都在抹泪,沉浸在担忧情绪中。
李衙役的夫人崔仙儿不一样,她孩子在京城很安全。
丈夫不是那种迂腐横冲直撞一根筋的人,而且她是跟着娘家一同逃荒的。
陪伴在她身边的,是爹娘兄长,还有族人们。
自家兄长还是村长,没有寄人篱下的那种担忧,这不,赶车的就是自己的大侄儿。
短暂的分别是为了今后的平安重逢,捕快衙役们,先伪装还在上衙,等过几日他们走远了,再骑马追上大家。
逃荒队伍缓慢地前行着,就这么行驶着一天,直到傍晚,才走出了十里地。
崔村长很是担忧,看着大家都疲倦地瘫倒在地,这才满打满算走了半日:“今日才走了十里地不到,咱明日都得抓点紧儿啊!”
夜晚随便吃了点,裹着被子睡觉,稍作歇息,第二天一早又继续行驶。
所有人都挂着东西,汉子们推着一辆满载货物的手推车。
崔七七这边,崔老太拉了一天车,岁数大了根本吃不消。
但她又舍不得让小儿子上前拉车,只好继续施压给崔大伯他们:
“你们这俩人真不懂怎么教的孩子,这么多娃娃,也不帮帮爷奶!”
启程时发火,看见他们有车架,硬是要让他们放东西,还要多给他们粮食。
崔老爷子年纪已经大了,二人先前是轮流拉着车,车上只能放上轻巧的东西。
这崔承泉好说歹说是因为一个童生,体弱无力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