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冲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白石:“师父,为什么这里的田地这么荒,没人耕种呢?”
白石抬眼望去,虽然乍看上去附近都是荒山野岭,可是仔细看去,山岭坡下都有田埂分割,只是枯草繁茂遮挡住了曾经的样子。
“是啊,这里确实是大片的田地,往年一定有耕种。”白石同意道,“既然有田地,必定有村落,走!”白石挥手前行。
“哦!”肖冲云应声跟上。
两人走着走着,周围越发显得荒凉,有的地方两侧的枯草已经爬到路上,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这条路了。
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个村落,走到近前,看到地面荒草萋萋,房屋缺乏修缮都已经破败,一副荒凉的景象。
村落里狭窄的弯路一转,师徒二人看见前方约莫几十丈外,站着一个人,一个又瘦又小的人,就那么直直的站在路中间。
“小兄弟......”白石刚刚喊出,那身影侧身向路旁的院子里就跑了去。
肖冲云看看白石,刚要脚下发力向前方跑去。“别追他,咱们慢慢走。”白石止住了肖冲云。
肖冲云慢慢的跟在白石后面,回头看看身后的夕阳,又看看眼前的村落,这村落的道路与两旁的房舍与家乡非常相似,夕阳金色的光辉下,肖冲云仿佛回到了村子里,路上充斥着牛马的叫声与赶车人的鞭声、吆喝声,那是秋收的人们满载而归,淘气的孩子们玩耍一天跑回了家,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
“再有五年,我就能回家了!”肖冲云想着,思绪回到了眼前。
两人来到那人影消失的门前,果然这房屋周围与其他地方不一样,明显有人打理,不见荒草,显得干净了许多。
“嘭嘭嘭”肖冲云敲了敲门。
里边并没有动静。
“有人在吗?”肖冲云又敲了几下。
院子里传来一点动静,肖冲云侧耳倾听,听到一个缓慢的脚步向门口走来,“等一下,等一下!”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
等了一会,门板吱呀开了,闪出一张脸。
肖冲云站的离门近,看到这张脸冷不防吓了一跳,只见里边这老人个子不高,头发蓬乱,身体前躬,脸上布满沟壑,沟壑中满是灰尘,两只淡黄色的小眼睛眯着,仿佛很费力的看向肖冲云。
“婆婆,我们是路过的,想找个地方过夜,您看方便吗?”肖冲云端正了表情,向老人解释道。
几步外白石看着老人,并不说话,看着老人的目光扫过来,只是微笑。
“有啥方便不方便的,你们不嫌弃就进来吧。”老婆婆把门推开的宽一些,也没有多余的客气动作,看向师徒二人。
“谢谢婆婆!”肖冲云边往里走边看向白石,白石呵呵一笑,仍旧没有说话,跟着肖冲云进了院子。
院子里空荡荡的,墙角堆着些干柴,肖冲云扶着走路慢吞吞的老人,三人先后走进屋中。
太阳已经落山大半,此时的堂屋内略显昏暗。
“老人家,这里不是您一个人住吧?”白石看了看几间破旧但还算干净的土坯房,开口问道。
“是了是了,还有一个小孙子,也不知道又跑哪去玩了。”老婆婆让两人在饭桌边坐下,自己去厨房端来了两碗水和几个饼。
“这村子怎么这么荒凉?居民都到哪里去了?”白石继续问道。
“哎!都跟着霸天大将军走了!”老人坐在桌边的木凳上,叹息说道。
“霸天将军?”白石把头低下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这里是山前村,前两年连年大旱,地里长不出几颗粮,年初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溃兵,杀了我们很多人,后来霸天大将军来了,给乡亲们发粮食,告诉乡亲们如果想活下去就跟着他去找粮吃,乡亲们都拖家带口的都跟着霸天大将军走了。”
“那你们怎么没跟着乡亲们走?”肖冲云吃着糠多面少的饼,疑惑地问着老人。
“哎,我的儿子媳妇都被溃兵杀了,我这两条腿啊,也走不动了,小孙子为了照顾我,也留在了这儿......”说着老人抬起袖子擦拭着眼里涌出的泪水。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个个子不高身形瘦弱的孩子走进了门。
“回来了啊!”老人看着进屋的孩子颤颤巍巍的说道。
“嗯!”进来的孩子低头应了一声,不看老人也不看白石肖冲云二人,脚步不停直接钻进了堂屋的隔壁房间里,桌上的油灯灯光被他带起的风吹得左摇右晃。
“这孩子......时间也不早了,今晚你们就在东屋歇着吧。”老人说着起身,师徒二人也跟着老人,走出堂屋,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谢谢婆婆!”肖冲云搀扶着老人,生怕这弱不禁风的老人摔倒。
“你们早点休息吧。”老人家一边用手里的油灯把屋里的油灯点亮,一边拨开肖冲云的手,独自向回来的孩子进去的房间走去。
白石和肖冲云趁着屋里的一点点灯光看着这间简陋的土坯房子,屋里没有什么物件,土炕上光秃秃的,只有几条干瘪又不干净的被褥。
“师父,刚才那老婆婆......”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