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那些闲言碎语你听说了吧?”
宋婶子点头,皱眉睨他,“听说了,怎么?”
“……说的越来越难听,已经影响到老大和桑臣的工作了。”
李老头叹了口气,往二房那边瞥了几眼。
宋婶子瞪过去,“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屁赶紧放!”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
李老头气的一噎,与她大眼瞪小眼。
宋婶子懒得跟他掰扯,站起身就要走,李老头哎了声。
眼瞅着她一脚要踏出堂屋了,忙开口,“我想让你跟老二媳妇说一声,让她跟村里人讲,我们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隔夜仇,让村里人别这么针对我们家……”
“李云实!”
宋婶子气的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你媳妇跟老大媳妇先针对老二媳妇,村里那些人会出头?”
她瞪着李老头,冷声质问,“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老二回来那几天都干了什么?”
李老头被她一顿骂的脸上很是挂不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难堪。
“他们出头是因为拿了老二的东西!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有东西拿,又能编排人,他们何乐不为?!”
“这混账,有了媳妇就忘了爹娘,人活一辈子要的就是脸面,他这么做,是把他妈和我的脸扔地上让那些人踩!”
宋婶子简直不敢相信李老头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肺都要气炸了!
“李云实,我真是高看你了!你媳妇跟老大媳妇欺负老二媳妇的时候你不管,你不嫌丢人,现在有人帮老二媳妇出头,换你们被欺负了,你觉得委屈了,觉得掉份儿了,觉得丢人了?真是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感觉不到疼是吧?”
她冷笑连连。
李老头见她真生气了,眼神往一边躲了躲,强行辩解,“关起门来自家的事,跟拿到外面被人评头论足还被针对怎么能一概而论?”
“别跟我拽你私塾学的那几个破成语!”
宋婶子一眼横过去,“李云实,你指望老大两口子养老,我们外人不好说什么,但!心不是这么偏的!”
“我没偏心!”
李老头敢公开口,宋婶子一口唾沫啐过去,“偏没偏心你心里有数!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你后悔的一天!”
说完,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瞪着李老头。
“不许去找文风媳妇!有本事你就堵住全村人的嘴!没本事就给我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
李老头气的脸皮铁青,几乎跳着脚喊。
“我不管了行吧?我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我怕啥?!丢人就丢人,丢的难道不是他李文风的脸……”
宋婶子冷冷看着他,半晌,转身离开。
李老头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进躺椅里。
“宋奶奶。”
宋婶子走到二房门口,被李琉璃叫住。
她往屋里瞄了眼,母女几个都面露关切的看着她。
宋婶子心下一软,朝樊清一笑了笑,“没事,你们休息你们的,我这就家去了。”
“婶子……”
樊清一走到门边,飞快扫了眼堂屋,小声安慰她,“我知道婶子替我们委屈,但我觉得你教我的话很对,不要跟他们置气,就当是住在一个一院子里的陌生人,婶子不要为了我们生气,我以后也不想生他们的气了,不值当的。”
宋婶子看着樊清一叹了叹气。
她是真替文风媳妇和他几个孩子委屈!
这李家一大家子人都吸着文风的血,却没人愿意善待他的妻女。
甚至不如村子里那些吃人嘴软的长舌妇。
【老李头真是废了,一点道理都不讲!哪有他大哥身上十分之一的好!唉……】
樊清一听到宋婶子的心声,宽慰的朝她一笑,“婶子,他们选择那样对我们,肯定是心里琢磨过无数次那么做的后果,明知道还那么做了,说明,他们压根不在乎我们母女,也不在乎文风哥,跟不在乎的人讲道理,哪有道理可讲?婶子也说过的……”
宋婶子又叹气,觉得老李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那是他亲儿子啊,他不想着怎么解决问题,居然除了当缩头乌龟,就是想让受害人跟外面人说,我们闹着玩儿呢!
这说的是什么屁话!
他可真应照了他的名字,云实徒有其表要不得。
文风媳妇跟文风那孩子一样,看事情看的通透,除了这怕人的性格,真的哪哪都好。
被困在李家,可惜了了。
宋婶子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自己只是被气狠了,缓一缓就好,让她别担心。
目送宋婶子离开,李珍珠扑过去关上门,拿门栓把门扣死,兴奋的叫樊清一,“妈,菜苗发芽了,我们快去看看。”
“嘘。”李琉璃拉住妹妹,朝窗外看了眼,示意她小声点。
李珍珠捂住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
樊清一笑的眉眼都弯了,“走,咱们进去看看。”
空间与他们离开时相比,并没有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