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日谈》虽然是他们海市当地的八卦小报,但名声响彻省内外,最主要的就是因为报社极其夸张的文风和其敢于跟踪拍摄的大胆行事。他们尤爱当地的富商大贾那些不为人知的二三事。
常惟实呆愣片刻,而后就一口饭卡在嗓子眼,突兀地咳起来。
“咳—咳咳。”
咳声惊天动地,几乎都要喘不上气,张秘书看着都有点心疼他了。
“你请他们来做什么?”
还嫌他们平日里不够烦人吗?跟群苍蝇似的,见着人都围着飞!
温暖笑眯眯开口:“记录下咱们今天的宴请。既然刚刚你们都说欠我大恩了,那我也就不跟你们客气。大恩该谢还是要谢的,正好我手头上有个待办工程,缺点钱。”
常惟实猛灌了一口水,推开杯子,一看就想歪了:“你什么意思?想挟恩要钱?”
“高看你们自己了不是?”温暖眼眸扫过他们,很是诚实,“你们两个一个拿死工资,一个没握实权,我就是想挟恩要钱,你们也没有呀。”
“……”
当着薛静妍的面,常惟实脸侧都开始升温,表情龟裂。
“你到底想干吗?”
“借薛静妍的名头一用。”
温暖打开天窗说亮话:“明天我会让人放出消息说薛家有意跟我们厂争夺一个外地人建的房地产项目,后天一早,《海日谈》就会刊登相关内容...”
“不成!”常惟实张口就给拒了,“静妍帮不了你,她现在自己都在水深火热中,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底下那几个弟弟有多不是东西。你找别人吧。”
工地项目缺曝光,温暖钱是借不到了,只能想办法把蛋糕给做大,吸引更多人。
有人关注才会有人愿意往这个项目投资或借钱。
“首先,你得明白一点。薛静妍不是帮我,她是在还自己的人情。”
温暖看向常惟实他们,“啪”地一下把面前的锦盒合上,放回圆桌,转到他们面前,似有些苦恼。
“常队长,薛小姐,我的人情好像没那么廉价。”
“温暖,你过了吧。”常惟实一点儿吃饭的胃口都没了,皱眉开口,“是,你是帮了我们,但你也不能强人所难!你知不知道静妍现在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要是再传出个瞎投资名声,她在厂里还怎么工作?”
“我知道你们两关系不好,但你现在能不能懂点事!别一天天老想着打击报复,都多大个人了!能不能别那么斤斤计较!”
“不能。”温暖收了手帕,没了坐着的意思,戳破了窗户纸,“咱们今天吃饭为的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我要是不用你们还人情,今天晚上我都不可能见你们。也别跟我扯什么薛静妍往后怎么工作,那是她该考虑的事情,不是我。”
“我一没让她投钱,二没让她入股。如果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也能变成打击报复的话,那不得不说,你们还真小看了我。”
温暖起身,拎着酒瓶走到常惟实旁边:“这件事,薛静妍愿意做,她就做;不愿意做,我只能麻烦薛叔了。”
风流的人总是格外爱面。
“薛叔应该会很乐意帮忙。”
“温暖,你别太过分了!”常惟实差点就要拍桌而起。
“嘭”地一声,温暖把酒瓶子敲在了他的桌面,比他还要嚣张。
酒瓶炸裂,吓得薛静妍惊呼。
“可我就是过分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她接过张秘书递过来的手绢擦手,瞥了眼常惟实,舒畅开口:“也别装的那么气愤,你之前不敢跟我提我帮你们的事,不就是知道我的人情不好还么?”
“现在,也算是如你所愿。”
没有人能在她面前狂,至少现在不行。
温暖朝王助理伸手,后者连忙把杂志放到她手上。
温暖看了眼封面,甩在了常惟实腿上:“薛静妍,薛叔和你表哥选一个吧。”
常惟实母亲的娘家就是经商的,他家里有个舅舅是早年间出国后就没回来,辗转去了港城,发展的很好,生意如日中天。
温暖对常惟实那个表哥有印象。对于他们当地这个不通海没港口的内陆省会,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外来大港商青睐的项目更受人追捧的呢?
她的目标自始至终都不在薛静妍身上,甚至都不在薛家。
“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温暖穿上褂子,讲清自己的规则,“一个小时后我默认你这个仁义至孝的未来女婿选择薛叔。”
常惟实被温暖的几句话戳破了一身的虎皮,脸色难看至极,却无力挣扎。
……
直到他们走出饭店,温暖还忍不住笑起来。她杏眼弯成月牙,声音清脆,却带着点少女的娇憨。
“张哥,我刚刚像不像电视剧里的那种恶毒反派?”
反派多好呀,不用受气。
“不像!”张秘书被她一笑花了眼,声音都跟着夹起来,义正言辞,“他们才是。咱明明就是受人欺负的小可怜!”
“噗嗤。”
跟在他们后面出饭店的男人没憋住,站到门口笑出了声。
温暖等车无聊,随张秘书一道回头,就看见离她不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