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戏和余九犹兄妹俩一个拿着镜子, 一个举着锤子，望着空无一鬼的车内, 都有些意外，看向了乔无楚。
她的鬼死了。
乔无楚一时都没想到解释的理由，只得如实说：“我买了麻醉刀，一不小心，给弄死了。”
余锦戏看了看乔无楚手指间还捏着的刀，光芒微弱，一看就知道那是初级麻醉刀, 不可置信问了一遍：“……初级，杀鬼？”
乔无楚把麻醉刀收了起来, 点点头。
余锦戏低头看了向自己手上的巨锤：“忽然觉得这八千币升满级的大锤子不香了。”
余九犹：“是破釜沉舟。”
余锦戏听了回神, 看了看玩家终端上的队友信息, 看清乔无楚只有55点的生命值后：“对哦这样……是, 猫姐你生命值好低。差点跌破百分之五十了。”
“我的锤子又香了。”
毕竟破釜沉舟不是随随便便能触发的。
首先生命线要低于60％, 但不能低于50％, 低于50％甚至会进入虚弱状态，行动不便。50%-60%，这条线其实不好控制。
其次, 精神值必须大于90％。
一般情况下生命值掉到60％人早就绷不住了, 光是生命值下降带来的紧张状态都能让精神值下降, 很难维持住90％。
也就是这个副本锁住了精神值，所以才触发了破釜沉舟。
余九犹把乔无楚的车门重新关上, 微微垂头，从车窗口问她：“我们去大楼走剧情，你待在这里还是跟我们一起走？”
乔无楚：“是帮考生报仇的剧情？”
余九犹点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理论上是。”
他的身后是他用八卦镜困住的考生和监考官鬼怪, 它们闭着眼睛，陷入了一种僵住的状态，就像被贴了符咒的僵尸。
余锦戏接着补充道：“实际上鬼怪基本不可能被感化。这种副本的正确答案虽然是让鬼怪报仇，但鬼怪是无差别攻击的。走个过场而已。”
“都是打架。”
言下之意，乔无楚的鬼怪已死，触发不了报仇剧情，没必要去参加打架。
乔无楚低头想了一下，伸手推开车门，重新拿出狼牙棒站了出来：“我和你们一起。”
她可能触发不了剧情了，但她想去看看余锦戏他们怎么过。
她感觉到了，余九犹的队伍想要和她组长期队。原因她刚刚大概也猜到了一点。
和她能操控精神值，以及余九犹能置换生命值和精神值的玩法有关系。
可在之前的第一个副本，他们表现平平，如果他们的表现一直是那样，那乔无楚不会考虑和他们绑定。
可现在不一样了。
于阳洋的快速治疗，余九犹开挂般的生命值精神值置换，余锦戏一锤击翻一辆车……如果这是常态，跟他们组队能安全很多。有必要好好考察。
而且去参战固然危险，但一个人留在考场也未必安全。
“走。”
玩家们聚集到一起，身后跟着鬼怪，前面李乐媛带着路，朝着大楼内走去。
李乐媛气愤道：“冤有头，债有主。罪魁祸首都在里面！”
乔无楚跟着余锦戏走在李乐媛旁边，走着走着，她忽然感觉旁边伸了一只手来拉她。
她立即侧身躲过，回头一看，是那位胖胖的10号小哥。
“你是有稳定精神值的道具，对不对！”那个胖胖的小哥带着车祸后的满头血，一只手看起来也被撞得脱臼，不自然地垂在身侧，他看着乔无楚，伸出一只手想来拉乔无楚，被她躲开了。
之前乔无楚为了控制局面，把技能对着所有存活玩家都用了一遍，现在他们察觉到了。
乔无楚站得和余锦戏更近了些，回答道：“我确实有。你想怎样？”
10号小哥紧紧跟着乔无楚：“我和你换！”
他看着乔无楚，完好的那只手伸到了乔无楚面前：“我没什么币，我用徽章和你换！”
他张开手掌，掌心是一枚金色徽章。
上一个副本乔无楚也拿过的，模范市民徽章。
乔无楚问：“这也能交易？”
“可以啊。这玩意儿市价1000币。”余锦戏把乔无楚拉到了自己的右边，把10号小哥和她隔绝开来：“不然你以为就胡级那样，凭他自己能实打实拿到100枚？”
“大半都是买的偷的抢的……甚至从死人身上扒拉下来的。”
乔无楚继续往前走，10号小哥绕过余锦戏，紧紧跟着她身边，几乎想要贴在她的身上：“换吧。想成为秩序官徽章必不可少，一枚不够的话，我拿两枚跟你换！”
10号小哥的手上变成了两枚徽章：“那个秩序官不是一直在针对你吗？你想活下来，也必须成为秩序官。”
“少忽悠新人。”余锦戏拉住乔无楚胳膊放到左边，把10号隔开：“就两枚还想换精神道具？”
10号却驳道：“你才在忽悠新人吧，至少我会给两个徽章，你呢，你什么都不给，不也在打她的主意？”
“少胡说八道，找揍呢你？”
几人已经走到了大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