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一片混乱, 满地流淌的是血水，是破碎的残肢。
明明艳阳高照，但血雾弥漫, 腥臭刺鼻，声声哀嚎的惨叫声穿破天际，犹如人间炼狱。
“教练老师, 我做得好吗？”秋凌雨再次凑过来问。
她凑得太近, 乔无楚能看见她残缺眼眶四棱锥状的深深凹陷, 血肉肌理并不平整，她的呼吸落在乔无楚的脸上，带血长发散落在乔无楚的手背, 阴冷沁人。
乔无楚张了张嘴, 没说出话, 只是紧紧抓着狼牙棒。鬼怪太近了, 那阵腐臭的阴冷气质能让人的动作变慢，就像被冰冻成了块儿。
她的精神值仿佛被考场锁定了，一直在108下不来。
车没有停下，四处乱撞, 还有另外的鬼怪驾驶的车也撞过来，乔无楚坐在副驾驶，受到的直接伤害最大。
车子又是一个猛撞，乔无楚头上磕破口子, 生命值往下掉。
“教练老师，你怎么不说话？”
“我好像失败了, 再来一次吧？”
“教练老师？”
鬼怪兴奋地横冲直撞，乔无楚的反应力迟钝，很多时候来不及控制刹车。
乔无楚能听见车轮底下肢体被碾碎, 血液被挤出迸发的声音，近在耳边。
和爆发的鬼怪近距离接触，精神值被锁住没有往下掉，取而代之的是生命值在下降。
【处于危险环境，您的生命受到威胁。请尽快脱离。生命值-5。】
【生命值-5。】
【生命值-5。】
【……】
可能是因为生命值便宜，这会儿正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她的生命值一共就100点，这才几分钟，生命值就掉到逼近危急值。
乔无楚在生命值的进度条上看到一个感叹号，那是50%，掉一半就会进入重伤虚弱状态。
【经检测，倒车入库无考生完成。考试失败。】
【请各位监考官维护考场秩序，主持第二次报名，进行科目二考试！请帮助市民考生顺利拿到准考证！】
就这种考法，一辈子都不可能拿到证的。
乔无楚顶着阴寒气息，伸手进袖子摸了摸小猫。幼年期的猫睡眠期很长，一天有三分之二是时间都在睡觉。
触碰到小猫的那一刻，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寒感终于消退了一些，四肢能重新活动。
但生命值的下降并没有任何缓解。可不能再继续往下掉了。
但狼牙棒在车厢内依旧不能自如挥动，太窄了，很容易卡住。
如果不算附魔，她身上的二级精神道具书只能调节自身的精神值，三级才能调整别人的精神值，变成攻击技能。之前是有小猫的特殊精神力能力加持才临时变成了三级，给了鬼怪抱抱。
但现在抱了猫咪，却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这个方案并不稳定。
她可以用“好人是很脆弱”试试对鬼怪攻击，但随机性太强了，随机减少1-20点精神值。如果只减少1，那又有什么用？
乔无楚想起了余九犹建议的麻醉刀。
商城里，初级麻醉刀120币。
之前买了昂贵的二级道具书，她的账户还剩124币，3绩点。
她把巴掌大小的麻醉刀买了下来。初级道具，只能让鬼怪轻伤。
轻伤足够了，至少能让车子不要乱撞，稍稍稳定一下生命值。
对鬼怪使用附魔的精神道具书，降低它们的精神值，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乔无楚没底，还是朝着鬼怪考生秋凌雨发动了技能。
【您对鬼怪01考生使用了：[好人是很脆弱的]，降低了对方精神值“14点”。产生效果[迟钝]：持续时间2秒。】
鬼怪精神值降低，是短时间“迟钝”？
听见效果说明，乔无楚立刻握住手上的麻醉刀，在2秒的迟钝时间内，上前一刀插进了鬼怪的眉心。
眉心是乔无楚的精神力视野能看到的，鬼怪能量最稀薄的位置。
【您对鬼怪“01考生”使用了麻醉刀。经判定，您的精神值大于90％，生命值小于60％，激活状态[破釜沉舟]：对鬼怪造成的伤害提高至300％。】
【您对鬼怪“01考生”造成了致命打击。】
破釜沉舟？
提高300％，可以说是大爆发了。
判定条件是精神值大于90％，但生命值小于60％。
那以后是不是可以刻意降低生命值换爆发？
主驾驶的鬼怪在持续消失，从头发到脑袋，身体，就像一阵空气一样消散了。
初级武器的说明上提到过，最多只能让鬼怪受伤，要击杀鬼怪，得升级，用高级武器。
她的身体逐渐稀薄，眼看就要完全消失，乔无楚见状，下意识伸手从她的胸前取走了那个01号准考证。
准考证犹如一块铁片，触手冰凉。
【您触摸了黑暗物品，精神值－2。】
【精神值－2。】
【精神值－2。】
【……】
击杀鬼怪后，她的精神值不再被锁定，一直以每秒2点的速度在掉。直到主驾驶上的鬼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