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自持身份,从未做过那种强取豪夺之事,但他毕竟也是邯雍男子。
邯雍男子向来不将女人当回事,若是在如此天姿绝色面前犯了糊涂,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塔尔幹眼带怒火,沉声警告道:
“谢姑娘,你若是再欺天诳地,诳时惑众,败坏主公的名声,可别怪塔尔幹不客气了。”
谢昭一脸仓皇的转头看向拓跋九薇,还颤巍巍的伸手指向一旁怒发冲冠,忿然作色的塔尔幹。
“公主殿下,您且看看,他们不仅在公主銮驾前尚且不肯说实话,还要威胁于在下,不许在下实话上禀。当真是好生跋扈!”
弥萨虽然看不惯谢昭的那张脸,但是听了这话,却下意识点了点头。
这些剑奴,她也早就看不顺眼了。
不过是驸马跟前的奴才,居然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侍公主殿下不敬。
“谢姑娘你!”
塔尔幹勃然大怒!
一贯的冷漠自持险些把持不住,上前一步便要阻止她的无中生有。
谁知谢昭却一脸怛然失色,向着拓跋九薇的方向仓皇上前两步,一副惊慌无度寻求庇护的模样。
“——公主殿下,救救我!”
拓跋九薇闻声下意识的也上前了一步。
她们两人一前一后,同时动作,而九薇公主也恰好阴差阳错下挡在了塔尔幹和谢昭之间。
“有话好说,塔尔幹,你这是做什——”
九薇公主话音还未落地,突然神色一变,当即震惊的长大双目,闭口不敢言了。
弥萨蓦然尖叫出声。
“——公主!”
廊下所有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均是魂飞魄散,寒毛卓竖。
只见方才还玉软花柔、手无缚鸡之力的谢昭,转瞬之间赤足之下也不知是如何动作的,快得几乎出了残影一般,顷刻便靠近九薇公主。
然后,她几乎一秒都没有迟疑,猝然出手扣住拓跋九薇的咽喉要处!
谢昭手中的动作温和,但却以一种不可撼动、舍我其谁的强势之姿,自后方牢牢挟持了九薇公主!
而她方才所用的,正是“千岁剑仙”符景词独门轻功“归佛踏雪”中的一招步法。
可惜了,这套“千岁剑仙”十四岁时自创的绝世轻功身法,天下间没有几个人见过。
同样,此时此刻这院中诸人,自然也无一人识得。
剑奴们从未见过如此风驰电掣般,流星赶月般玄妙的轻功身法,被她钻了空子挟持了公主,当即神色大变,纷纷拔剑怒斥。
“大胆!放开公主!”
谢昭瘦削单薄,病骨支离,但是眼里却闪烁灼灼如日的耀眼光芒。
她虽是南朝人,但其身量却比个子素来高大的身为北朝女子九薇公主还要高出半个头。
此时,谢昭微微歪着头,忍住足下刑伤未愈的疼痛,狡黠的轻笑了一声。
“别紧张啊,你们放轻松些。
吓着我事小,若是我一时惊惧,手抖伤到公主玉体,那可就不美了。”
剑奴们敢怒不敢言,紧张的盯着她挟持着九薇公主的手,果然不敢上前了。
拓跋九薇艰难的从被锁死的喉咙中迸出一句话: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本宫的驸马乃是威震天下的‘孤狼剑仙’,你若敢伤我,必会死的难看!”
谢昭闻言失笑,语气淡淡:
“公主殿下,不必您提醒,‘孤狼剑仙’的威名响彻四境,我虽是泛泛之辈,但总归也是听说过的。
您放心,只要他们不轻举妄动,在下绝不会伤害公主殿下。只是劳您大驾,亲自送在下一程。”
*
与此同时,九薇公主府东外院的客院中。
宇文佳皱眉挥手,让部落中的护卫退下,然后一脸烦躁忧虑的看向自己的贴身女奴阿若。
“你说说看,今日都已是第二日了,京中那些略有薄名的客栈和皇庭馆驿我们都派人打听过了,为何全然没有他们几人的消息?漆雕世子及其师门一行人,究竟下榻去了哪里?”
阿若也不明就里,她顶着挂了一串铜铃的发辫,困惑的将头摇的叮当作响,道:
“……郡主,奴也不知。”
宇文佳心情不佳的跟她抱怨。
“奇怪,方才我见到二兄似是要出府办事,于是便跟他说了一嘴,请他在外行走办事时顺便帮我留意下,城中有无漆雕世子的行踪。
可是也不知二兄在发什么颠,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他不仅斥责我最近心思躁动不曾好好练武,居然还一本正经的对我说要提防旁人别有用心?二兄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