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佳嘟着嘴,表情有些不满道:
“阿若,二兄他居然还好意思说我!我如今十七岁,已在观宇人境了。二兄都过了而立之年,不也只才到了观宇天境吗?
——再说了,我们来广陵城是来给皇庭进献贺礼的,本来就是顺带来放松一番、欣赏欣赏京都繁华的。他自己尚且日日出门松泛,无缘无故做什么要教训我。”
阿若闻言有些犯难。
她身为奴仆,自然不好编排主子的不是,于是只好随口安慰道:
“二小王殿下应该也是......怕郡主您松泛久了,会荒废了武艺罢?”
宇文佳却并不买账,重重放下盛满奶茶的铜器。
“可拉倒罢,二兄自己尚且日日与那名叫‘索南才让’的剑奴同进同出,嬉戏同游,不思武道。怎么偏生却不乐意我去寻漆雕世子?
再说,他之前在宇文部时明明对世子大为推崇,并不是这样的,若是......”
说到这里,宇文佳略有些难为情。
少女思春的脸上羞红一片,如霞光映月,霎是好看,她故作矜持的找理由道:
“而且,若是我将来能与漆雕世子修成正果,可不仅仅是我们宇文部和漆雕部的两部之好。
日后如果有漆雕世子这位武道之境中的天才亲自指导我的刀法,我的境界自然也会一日千里,更上一层楼的。你说是吧?”
谁知道顿了一瞬,她却并没有听到阿若的回答。
宇文佳蹙眉抬头,就看阿若正呆呆的盯着她的背后,惊愕出声道:
“......漆、漆雕世子......?”
宇文佳蹙眉。
“漆雕世子?漆雕世子怎么了?你在发什么愣?”
下一瞬,就见立在她对面的阿若,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呆若木鸡的一脸惊愕指了指她的身后。
宇文佳悚然一惊,猛地回头看去!
只见一人顶着一张清隽不俗的俊颜沉静如水,长身玉立,静静立于窗前注视着她们。
除了她之前心心念念的“漆雕世子”外还能是谁?
瞧他这样子,分明正是从那扇开合的窗户外跃入房间的!
宇文小郡主与他一日不见,便心中十分惦念。
此时终于见到心上人,登时面上一喜。
“世子!你回来了?你这两日去了哪家客栈下榻安顿,怎么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让人好生担心!”
旋即,她方才又后知后觉的疑惑发问:“还有,世子,您......何故要跳窗而入?”
怎么不走大门?
凌或沉默一瞬,时间宝贵,他无暇也无暇寒暄,单刀直入道:
“郡主,这次来,其实在下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宇文佳神色怔忪的看着他郑重其事、不苟言笑的表情,下意识应了道:
“世子请说,只要佳儿力所能及,便绝不会推辞。”
凌或静静看了她一眼,不忍继续欺瞒于她,于是坦言道:
“郡主仗义,心真澄净,是我所不及。但是在此之前,我还需向您坦白一事。
其实,在下并非中州东临城弟子,更与‘劈月刀仙’漆雕拓野素不相识。”
他话音落地后,一室寂静无声。
宇文佳和阿若怔怔看着他,似乎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他话中的意思。
“世子......您在说什么?”
宇文佳皱眉。
凌或轻叹了口气,道:“郡主,我既想请您相助,事到如今,于情于理都不能继续欺瞒您。
我姓凌,单名一个‘或’字,此前假借他人姓名与您相交,是我之过。”
宇文佳愣住,下一瞬豁然起身。
女奴阿若的反应极快!
她“啊”了一声,当即就要喊出声来去唤院中的侍卫进来。
凌或微微蹙眉看向阿若,指尖轻轻一弹,一股真气如利箭,瞬间击中阿若的昏睡穴。
阿若甚至连一个音都来不及发出,便缓缓向一旁栽倒。
而下一刻,凌或已经使用轻功跃至她身旁,将昏睡中的小女奴动作轻缓的扶至一旁椅子上。
这一系列动作说时迟那时快!
圣王境的凌或从出手到结束,只在转瞬之间。宇文佳根本不及反应,一切便已尘埃落地。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见识到凌或出手!
圣王人境与观宇人境的差距,居然如斯之大!
好在凌或并无恶意,否则方才那瞬息之间,她们主仆二人早已身首异处!
鸦雀无声之间,宇文佳俏脸微板。
她微微皱眉,一张明艳的脸半是惊疑,半是探究,缓缓念出心上人真正的名字。
“你说你叫......凌或?......凌、或?”
这名字她从未听过,至少“凌”这个姓氏绝不是出自邯雍三十六部大姓。
宇文佳喃喃自语道:“你的这个姓氏倒是稀罕,不像是北朝邯雍子民的常见姓氏。
你莫非并非北朝邯雍人?那你究竟是中州瑞安人,南朝天宸人,还是西疆酆斓人?
可是......我观你的面貌骨相,分明就与我们邯雍人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