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琛粲然一笑,“红尘先生的信呢?”
一瞬间,仿佛太阳当面,光芒万丈!
不,不,这哪是希腊王子,这分明就是太阳神阿波罗!
前台小姐忙把信递了过去,郭云琛礼貌道谢,温柔一笑。
前台小姐脸一红,低下头,细如蚊呐地轻声道:“不客气。”
等她抬起头,面前已人去楼空,只有楼梯间的门还在来回晃动。
前台小姐的视线,最终落到了前方的楼柱上,上面贴着一张葛岚的海报,她穿着泳装,嘟着丰唇,送出飞吻,下面有一行大字——加入我们,你就是下一个葛岚!
前台小姐终于悟了,为什么前几任前台都会选择改做演员——做前台,只能见到老板的助理;做演员,却能见到老板本人!
她毅然拿出纸笔,题头赫然是辞职信三个大字!
……
郭云琛努力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在拿到信的第一时间就拆开它。
他急不可耐地一跨就是三个台阶,三步就是半层楼,转眼就回到了八楼。
直接冲进了办公室,郭云琛第一时间拆开红尘一笑先生的来稿,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
……因这一顿酒,马车到书院时,天色已暗。
梁山伯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祝英台,站到了大门紧闭的书院门口,朝里大声呼唤。
半晌,不急不慢地脚步声自门后传来,一个沉稳男声响了起来:“来者何人!”
梁山伯心道,糟糕,怎么是这个对头值宿!
他脸上却挂上了客套的笑容,亲热地唤道:“文才兄,是我啊,山伯。”
对方沉默片刻,平静地质问道:“可是下山饮酒却说是给先生买书的那个山伯?”
梁山伯讪笑两声:“是我!”
“……谎称诗词课挪到了后山,结果夫子一来发现学生都不见了的那个山伯?”
梁山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文才兄——”
“说是腹泻结果却在宿舍呼呼大睡,书院院长领人来看还反锁了门的那个山伯?”
梁山伯终于不耐烦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是我是我是我,统统是我!行了吧!”
马文才轻呵一声:“哦,是你啊,那不开。”
梁山伯:“……”
肩上的祝英台醉的如同一滩烂泥,他稍一松懈,就顺着他的肩往下滑——
梁山伯不耐烦地把祝英台又往上颠了颠,下一秒,他手一顿,大声叫了起来:“文……马文才!我这可还有个新学员!快开门,让我进去!”
细碎的已经离开书院大门的脚步声一顿,片刻后,重新停在了书院大门后,一个小窗被从门上打开,露出了马文才那端正面无表情的脸。
他上下扫了一眼,见梁山伯背上确实负了个人,也是书生打扮,皱眉道:“他怎么了?”
梁山伯眨了眨眼,轻咳两声,“是这样的,文才兄,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马文才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长话短说。”
梁山伯声音一顿,“好好好,简而言之,就是这位祝兄,与我路上偶遇,相谈甚欢,我二人小斟了几杯,没想到祝兄不胜酒力——”
“到现在还醉着,我就只好把他背上来了!”
说到最后,梁山伯昂首挺胸,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我助了人,我超骄傲的!
马文才却熟知这厮本性,冷哼一声,一语切中要害:“你二人喝酒,谁结的帐?”
梁山伯挑了挑眉,坦言相告:“当然是祝兄!”
那半斤牛肉,可都被姓祝的一个人吃了!凭什么要他结帐!
咳,打包的一斤牛肉不算!
马文才再次轻呵一声,笑声中满是嘲讽之意,果然,还是那个书院祸害,还是那个山伯!
随即,他倒是打开了书院大门,静立一旁:“进来吧!”
梁山伯扶的手酸,忍不住道:“文才兄,你就不能搭把手吗?毕竟祝兄,也是你我同窗!”
马文才却以袖掩面,瓮声瓮气地道:“梁山伯,私下饮酒,扣操行五分,祝——”
他的声音一顿,梁山伯立刻善解人意地提供了共犯的全名:“祝英台。”
听人唤了自己名字,祝英台单手撑在梁山伯背上,努力地睁开惺忪双眼,大着舌头叫道:“谁,谁在叫我?”
恰一股凉风吹过,祝英台和马文才四目相对,马文才眼前,便像是明月睁开了眼,群星都黯淡无光。
他不知不觉放下了袖子,“……祝英台,私下饮酒,念其初犯,免于处罚。”
梁山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马文才,你——”
祝英台醉了酒,头脑有些昏沉沉,反应就慢了半拍,半晌,眼前的画面,才传到了脑中:那个清冷如月光的青年,目光亦是清清冷冷地看着她——
像极了她的——
“爹!”.
这一声爹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