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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二一零章 新年(四)(1 / 2)

出了门,被风一吹,我打了个冷颤,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我一直把苏秦视作两舌之士不假,但是内心中真有歧视他的意思么?好像不然吧。为什么他慷慨激昂表露心迹,竟说得我产生了浓浓的愧疚呢?

这股愧疚甚至让我决定无条件释放苏历。

突如其来的警觉让我在脑中重复了一遍刚才会谈的一切细节,想找出苏秦使用话术智术诈术各种术的痕迹。最后我无奈地发现,的确是他在谈起燕王职的时候让我联想到了赵雍。苏秦成功地让我带入了他的角色,把燕王视作了赵雍。既然是这样,应该不是他故意的。

首先,他不知道我是狐婴。其次,恐怕天下没有人知道狐婴和赵雍是朋友,而非单纯的君臣。

“钜子。”冯实见我呆立门口,走了过来。

我点了点头:“放了苏历。”

冯实面无余色,道了声:“诺。”

我看着冯实的背影,转头朝另外一边走去。身后的墨者跟在我身后,足足有二十余人,这种场面就像是我在电视里看到的黑社会老大。等我走到外面,是更多的墨者,抱剑侍立,见我出来之后形成一个更大的圆。

“钜子!”圆之外,有人叫我。

我转过头去,是梁成。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有些面熟,好像哪里见过。继而我想起来了,那应该是梁惠吧!又扮男装出来了?

我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

大圆分开一个小缺口,梁成兄妹走了过来,朝我行礼。我受了礼,问梁成道:“这么巧,是特意来找我的么?”

“正是,钜子。”梁成微笑道,“弟子新近撰写《原鬼》三篇,正想呈请夫子指点。”

我差点都忘记了自己的学者身份,笑道:“听篇名,是对于子墨子的‘明鬼’而产生的思索吧?”

梁成面露尴尬,抬起头道:“并非如此。”

“哦?”我好奇了,“那写的什么?”

“弟子这就送来,请夫子少待。”梁成揖礼而退。

梁惠却没有走,上前两步,怯生生道:“夫子,我能做兄长的助教么?”

“这事,”我道,“博士、教授聘请助教都是他们自己决定的,泮宫不予干涉。我也不能强迫你哥呀。”

“我哥说我是女子,不能入泮宫。”梁惠一脸郁闷,低声抗议道,“我虽是女子,却也识字断文,亲聆夫子垂训,哪里就不如别人了?”

我笑了,因为年纪累加的关系,我总觉得这些年轻人是我的晚辈。看到她一脸委屈无奈的可怜模样,差点忍不住伸手去捏捏脸,拍拍头。正想安慰几句,突然想到一个更大的问题。

固然社会风气歧视女性,但不能否认女性的生产力。我记得长平之战后,秦赵两国的男丁都受到了极大的损失,女子甚至能够下地干活,承担重体力劳动。现在当然没到那种极端的环境,但是解放妇女的生产力对国家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

“等会我会跟你哥说的。”我对梁惠承诺道。

梁惠转而一脸欣然,道:“多谢夫子。”说吧,一副强抑着雀跃的模样,回首望向来是坐的素车。

因为工作任务太多,所以我开放了墨者不能乘车的禁令,还特意写了一篇文章,说明为了行义而坐车是必须的。如果为了恪守墨者之法而导致需要帮助的人得不到帮助,那是更大的不义。不过像梁成这样有原教旨主义倾向的墨徒还是很排斥坐车,只有时间来不及和东西太多的情况下才会乘坐素车。

梁成很快就从车上抱了三卷竹简,小步快跑来到我面前,躬身将竹简递到我面前。

“请夫子赐教。”梁成道。

就在这里么?

我犹豫了一下,道:“还是找个地方坐着看吧。”

这家传舍现在已经成了墨者的临时办公楼。除了周昌和南郭淇不住在这里,梁成滦平他们都住在这儿,既是宿舍也是办公室。在梁成的引领下,我到了他和滦平的宿舍。房间很小,若不是滦平出去了,三个人恐怕都坐不下。

我坐在筵几之后,展开了第一卷。

忠恳的说,梁成的文章开篇平平,是阐述墨子的明鬼之意。不过两段过后,文风突然变得飘逸起来,像是讲故事一样讲起他做的一个梦。那个梦里,梁成好像离开了自己的躯体,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种说法我不是第一次见。

上辈子看聊斋,我就看到过这样的故事。套用那些气功大师的说法,这叫“出神”,貌似还有阴神阳神的区别,反正我一概不信。真正让我有所动摇的是在山里的时候,有一次庞焕跟师父聊天,说昨晚在哪里观赏奇景……奇怪的不是奇景,而是昨晚庞焕明明就在宿舍里跟我们一起睡觉。

当时我也是吃饱了饭,开始纠结自己为什么转世而有上一世的记忆,就去找师父,旁敲侧击地想套点话出来。师父那种段位的高人当然不是我能套的,他老人家很直截了当地跟我说了一段精、气、神的东西,听得我云里雾里,浑然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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