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康复了会专门撰文细细解答你们的疑惑。你们先散去吧。”孟轲家的大门中开,出来个身才修长的弟子,年约四十,长须及胸,姿态飘逸。
“怎么每次有人讨教,孟子就身体不适?”我问南郭淇。
“怎么每次有人讨教,孟子就身体不适?”南郭淇大声问梁成。
梁成脸上一红,几乎用吼的音量问滦平:“为何每次有人讨教,孟子就身体不适?”
……
千百人齐声问道:“为何孟夫子身体又不适了?”
“家师已是耄耋之年,你们体谅些。”那门人额头一层亮晶晶的油汗,“岂不闻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么?”
“这是孟子的哪位高徒?”我低声问南郭淇。
“这人是谁?”南郭淇大声问梁成。
“这人是谁!”梁成涨红了脸大声吼道。
……
“你是何人!”千百人齐声喝问。
我见那人打了个踉跄,差点摔倒,扯着嗓子大声道:“在下浩生不害!”
浩生不害在儒生中貌似也是有些人望的,听到他报了名号出来,前面的儒生就开始有散去的迹象。人家儒生都走了,我再留着干嘛呢?便与几位墨者回到了城外的民居之中。
从今天见齐王的会谈中,我感受到了事态发展的勃动。这些权贵诸侯们即希望看到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墨社重回舞台,又对此深感恐惧。我找出一张帛布,仔细摊开,压平了褶皱,研墨手书。让秦棣征召几个墨徒,快马送去燕国蓟城,找一群赵国人,并把这封信交到名叫庞煖的人手中。
我在信中写了“大梁一别”之类的暗示,最后落款是“墨门初学燎”。以庞煖的聪明一定知道我化名墨燎请他过来。
若是要组建墨社,没有庞煖这样的剑术名家是不行的。
其实说庞煖是剑术名家的时候我总有点不踏实的感觉,因为身边的人关系太近,被外人所惊叹的一切就都会变成平常。直到我见识了所谓“名剑士”的功夫之后,才知道原来庞煖真的是高手。
是高手就有脾气,我忘记了一件事:庞煖从小到大从未听过谁的话!
就连师父让他干嘛,都不得不利用他的逆反心理。深刻了解他的成长史,就等于了解了脑残体的起源。
漆园外离别的时候,我让他去燕国等我,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秦棣刚走了一天,庞煖已经站在稷下学宫的门口,满大街地问人家有没有见过一个叫狐婴的人。
滦平因为常跟着我,“知道”我认识狐婴,所以好心地告诉他狐婴不会在这里,否则夫子就会见他了。于是庞煖顺藤摸瓜,要见滦平的老师——我。
“你……墨燎?”庞煖见到我的时候很惊讶,嘴巴都闭不拢了,甚至忘记了把剑收回剑鞘。
“你不是狐婴的幼弟么?”我也很惊讶道,“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我昨天才派人去蓟城给你送信,想请你和狐婴来临菑。”
天下比庞煖聪明的人很多,比他脑子转得快的人恐怕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他当即道:“还要问你呢!你跟我二哥说了什么,现在他杳无音信!”
咳咳,你戏演过头了,起码剑可以先收起来,这么指着我我有些不舒服。
“呀?他双目失明,能去哪里?”我站起身,惊奇道。
“哎!”庞煖重重叹了口气,突然眼眶泛红,柱剑在地,“想我二哥双目失明,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现在天下世道有这么乱,恐怕已经遭到不测了。呜呼!我与他血肉相连,却连他的骸骨都不能收敛,我好恨啊!”
如果我能照一下镜子,肯定能看到自己脸色铁青。如果后世漫画家要重现眼下的这一幕,被画作帅哥的鄙人一定是满头满脸满脖子的黑线!
“狐婴天纵英才,灵机应变之能更在你我之上,肯定不会有事的。”我道,“你饿了么?”
庞煖停下干嚎,红着眼睛怒视我一眼,杀气凛然。南郭子淇朝我走了一步,站在我身侧,浑身肌肉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