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有人喊道。
“射它下来!”
“这么大的白猿,定是灵物,射它会有灾祸的!”又有人喊道。
白猿站在门上手舞足蹈,颠得我头晕脑胀。
我本来以为那白猿是许历安排的特种兵,只是想让他们带我离开才吹口哨示意。谁料居然真的有一只一米九接近两米的白猿,或许许历也是因此才将树上的哨卡撤掉的吧。
说起来我还真是时运不济,居然落到了巨猿手里。猿类可不是口杯猴那种小巧可爱的灵长类宠物,它们可是能够生裂虎豹的食肉动物。出于人类和它们的近亲关系,所以没有过度宣扬它们的凶残一面。
其实它们是猛兽!
算了,听天由命吧,都已经成这样了,还能比现在更糟么?
白猿许是玩够了,高啼一声,扛着我呼啸着跑了。我只觉得风声灌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渐渐闻到了森林中混杂着泥土腐朽气息和草木清馨芳香的味道,想来它是带我回老巢去了。
在林间穿行了良久,白猿放缓脚步,慢慢将我放在地上。沉闷的呼吸声从它鼻腔里传出,我扶着树慢慢站了起来。
一阵毛皮摩擦的声响,剧烈的呼吸突然清晰起来,只听到一个男声入耳:“草民拜见大司寇!”
我摸索着抓到了一手粗厚的毛皮,道:“壮士请起身。”虽然我经历奇特,但还不至于相信白猿能够通灵说人话。肯定是山野异士,披了白猿的皮毛,没让人看出来。
那人站了起来,笑道:“还请大司寇恕草民惊驾之罪。”
“若不是壮士相救,某恐怕难逃斧钺之祸。”我笑道,“不知壮士可认得许历?”
“正是许将军让草民扮作白猿,常去主父宫混个脸熟,伺机救人。”那人道,“若不是今日我听大司寇啸声中有归去之意,也不敢贸然下手。”那壮士道。
许将军?这是我这几天听到的最舒心的话了。许历这孩子还真的挺有雄心壮志的,若是没有我来横插一脚,说不定他也会名垂青史吧。
我摇了摇头,这个名字我没有印象,看来就算历史有书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一定是这两天接连受到打击,变得消沉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事都往身上揽。我一边警惕这种想法,一边道:“能带我去见……哦,现在见不到了,只能听听许将军了。”
那壮士大笑起来,道:“这林中没路,还是草民背大司寇过去吧。”
“有劳了。”我没有拒绝,又问道,“不知壮士姓谁名甚?”
“山野之人,有什么名姓。”壮士道,“我小时候曾被山中巨猿掳走养大,后来被找回来时都已经十几二十岁了,村人就叫我猿汉。”
猿汉,呵呵,像猿一样的汉子。
称男子为“汉”在当下可是蔑称,对于救了我性命的壮士我当然不可以这么叫。我道:“天之将明为之晗,太阳星含于内也。没想到村人中也有高士啊!”
猿汉闻言一愣,道:“其实就是狄人说的汉子,大司寇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取下带钩,在地上抹了一把,将“晗”字画了出来,道:“不是这个字么?就是天要亮了的意思。”
猿汉狂喜道:“谢大司寇赐名!以后我就叫猿晗了!”我微笑点头。他又道:“大司寇,不如一同赐个姓吧。”
“养育之恩大于生身之恩,”我道,“你既然是巨猿养大的,不可忘本,还是以袁为姓氏吧。只是去掉兽旁,也算承自轩辕黄帝一脉。”
袁晗高兴道:“多谢大司寇!我这就背你去见许将军!”
袁晗力大无比,我在他手里就像是个小孩子。这次他既然去了猿相,自然不能把我扛在肩上。我站在地上,感觉有个厚实的背脊在拱我小腿,知道他已经蹲好了位置,方才摸索着抓住他肩上的厚毛,趴在他背上。
袁晗双手绕过我的膝弯,轻松跳了起来,只走出去几步便在林中狂奔起来。我只觉得林风扑面,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他跑得又是极稳,几乎没有颠簸。趴在厚厚的巨猿皮毛上虽然有些热,却也十分有趣。
“大司寇,你的眼睛是怎么瞎的?我去为你报仇!”袁晗奔跑中还能开口说话,气息不乱,像是丝毫不觉得吃力。
“仇,我自己会报。”我笑道,“男儿生于天地之间,若是报仇都要他人代劳,岂不是太没用了么!”
“可是大司寇眼睛都瞎了。”
“袁晗,”我笑得更大声了,“人没有犀牛的力道,没有猛虎的尖牙,没有豺狼的利爪,为什么能以犀牛角为饰品,拆猛虎骨做药酒,取豺狼皮毛为床褥呢?”
“因为人有脑子呗。”袁晗也笑道,“是我错了,小看了大司寇。”
“小看我倒没关系。”我道,“以前有个贤人,他说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人,反倒是不会游泳的人很少被淹死。”
“这是为啥?”
“因为不会游泳的人看到水会谨慎小心,生怕掉下去。会游泳的人却自恃水性好,不加注意,最终会溺死江河。”我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