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曾特坐等右等。直到那台精美的大钟的时针过了三。楼上依然静悄悄的。
曾特终于熬不住了。直接靠在沙发上打起了盹。
一觉醒來。她揉揉惺忪的眼睛。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在沙发上蜷缩着。
唯一的好处是。不知道是谁在自己身上搭了条毯子。
看到身上那昂贵的绒毯。她心里不免一得瑟。
哼。还不是怕自己冻着。
这么想着。心里总算舒坦了些。从沙发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才懒懒招呼道。“我饿了。。”
这样的声音想必佣人能听到。只是这次。奇怪。
曾特又喊了一句。“都聋了还是怎么的。我。。”
这回佣人现身了。从厨房里端出粥还有小菜。开始往桌上摆。
曾特白了佣人一眼。真是的。看着年龄也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怎么耳朵就不好使了呢。
她想起什么。看看楼上。“商哥哥呢。”
商哥哥。
佣人有些疑惑。随即明白过來。神情又变为迟疑。只管又装聋子。
这都几点了。不会是怀里搂着美人还沒有起床吧。
曾特一下刺地心疼的不得了。心底翻滚着浓浓的醋意。她头脑一热。早饭也顾不上了。直接赤脚向楼上奔去。
一路悲愤地想着。自己在楼下挨冻。他却在楼上消受美人。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若是那个女人还在床上。她一定要过去撕碎她。
她在二楼疯狂地将每个门都拍了一遍。但是。始终静悄悄的。
好哇。
睡得真香啊。
她几乎要咆哮起來。“商裴迪。你出來。你给我出來。。”
喊了几句后。楼下的佣人慌慌张张地跑上來。连身劝阻。“小姐。您就别喊了。先生。他。他不在……”
“……”
顿了顿。曾特更是火冒千丈。“说。他人呢。”
“他早就离开这里了…….”
佣人可不愿意在这里无辜当这个暴脾气小姐的出气筒。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曾特一愣。忽然想起什么。问。“那我身上的毯子。”
佣人头也不回。“那是我给您盖的……”
边走心里边想。这小姐真逗。就您昨晚那德行。还期望先生回头垂怜你呢。要不是我好心。哼。
。。
舒池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
窗帘拉得很厚。她也分不清现在是白天黑夜。
身边。一个均匀的呼吸声。提示她她现在正宿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虽然刚才的奋战很累。但是。她却毫无睡意。
脑海里全是在医院里的情形。
她接到电话的时候。香姨其实已经不行了。
等她和商裴迪赶到医院的时候。香姨已经是弥留之际。
医生告诉舒池。已经尽力了。病人毫无求生的欲望。也不算配合。
或许是怕舒池害怕。商裴迪这次倒沒有做甩手掌柜。陪着舒池站在香姨的病床前。
舒池泣不成声。香姨却是无动于衷。只在最后一刻对着商裴迪莫名其妙笑了一下。微弱地说了声。“谢谢。”
这大约是谢他将她带出那个魔窟。让她人生的最后一段还能和她的儿子相聚。不至于如此孤单。
商裴迪这次表情却是难得的和蔼。一度让舒池以为是自己泪眼模糊。看花了。
他对香姨点点头。郑重道。“沒什么。一切都会好的……”
再然后。就是舒池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个平安夜。就是这样渡过的。
黑暗里。舒池重重叹了口气。
人生短暂。从來沒有想到。竟然是这样子。
舒沫。他永远沒有妈妈了。
这么一想。舒池只觉得眼睛一热。喉头有些哽咽。竭力忍住不吵醒身边的人。轻轻翻了个身。
商裴迪根本沒有睡着。
心脏刚从刚才的JIQING里平复下來。
看着舒池伤心欲绝的模样。他头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原來还有这样的一面。
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她的亲人。只不过是和她在一起过了些年头而已。感情那么深吗。
而且。很明显。那个女人根本视她为仇敌。她居然还为那个女人如此伤心。
其实。刚才他还是不太愿意和舒池做他最想做的事。不过。身体比他的意愿更强烈。哪怕舒池是在敷衍。根本心不在焉。他也不愿意放弃他在平安夜的那个心愿。
于是。在平安夜的黎明快要到來的时候。他还是在舒池的身上找到了隐忍许多天得以发泄的快感。
为了不看到舒池眼睛的红肿和那哭丧的表情。他选择了在黑暗中进行。
沒想到。这黑暗里。根本沒有什么隔阂。一切契合的很。
甚至。那夹杂着偶尔抽泣的SHENYIN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