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裴迪怎么可能会听不出舒池的话的意思。还带着淡淡的负气。
不过。刚才看她大哭一场后的模样。实在是不怎么样。两只眼睛红肿。就像兔子。
“洗洗脸。我们一会出去吃饭……”
他说得很云淡风轻。说完后便在床上坐了下來。
舒池站在阳台上。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題。
他刚才说什么。要一起出去吃饭。
难道他刚才沒有生气。
不可能。
或者他有什么别的目的。
或许。这个饭是散伙饭。
这很有可能。
要不。他怎么可能会破天荒地说要出去吃饭。
这个男人。他是从來不肯主动将她带出去的。
这样也好。她受够了。
转身。她进屋。低头径直去了浴室。
商裴迪有片刻的讶然。以为她会硬梆梆说回绝或者根本不理。然后。少不了自己一顿生气。再然后。就像刚才那样。自己还是气冲冲地走了。
沒想到。她居然沉默。这是去还是不去。
听着浴室里传來的“哗哗”的水声。他身上突然一阵燥热。
想了想。起身。來到浴室门前。在图案美丽的磨砂玻璃上轻轻敲了敲。“好了吗。”
水声依旧。沒有回应。
停了一会。商裴迪加重手指的力度。“好了吗。”
这回。里面传來闷闷的回答。“沒有。”
隔了一会。“你要上卫生间。”
“嗯……”
曼声应了一句后。商裴迪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有些龌龊。
人家正在里面冲澡。你要去卫生间。楼上多少卫生间啊。你非去这个不行。
就为了进去一睹人家的玉体。居然用这么滥的借口。无语中……
不光他自己对自己无语。里面正在冲澡的舒池更是无语。
幸好她刚才锁了门。否则。这个男人还真有可能根本连门都不敲就进來。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进來是别有用心。否则。楼上那么多卫生间。为何偏偏选这里。
不过。他既然开口了。也好。自己用不着在这里使劲冲澡來逃避他。
关上水阀。找了条浴巾。快速擦干。然后披上。开门。然后侧身准备绕开商裴迪。
擦肩而过之时。裸露的胳膊被温润的手掌攥住。舒池身子一僵。但是。垂眸于脚下。根本沒有抬头。
再然后。耳边传來身边的男人清冷的声音。“去吗。”
“去。”舒池答得很痛快。
深邃的眼眸在舒池刚出浴的肌肤上掠过。修长的指尖将腮边的湿发别到耳朵后面。低低开口。“去准备一下吧……”
舒池沒有言语。挣脱商裴迪后。去衣柜前开始挑衣服。
方才的事情。将这个男人喜怒无常的个性展现地淋漓尽致。
火大的时候。一走了之;现在又回來了。却像是消了火。
自己刚才不经意地刺 激到他。他居然还能消火。还要带自己出去吃什么劳什子饭。真是莫名其妙。
看着舒池站在衣柜前。盯着满柜的衣服却不知道选哪一件。那种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迷惘。让商裴迪的小腹刚才急剧上升的火焰很快落了下去。
看來。他对她。也不总是欲望。
舒池在衣柜前怔了一会。手也在衣服架上掠了一圈。还沒有决定选哪件。
这么多的衣服放在一起。就是乱花渐欲迷人眼。选择太多了。就沒有了选择。
舒池叹口气。闭上眼睛。正准备随便摸一件。身后伸过來一只手。直接把她面前的一套牙黄色的长裙取了出來。塞到她的手里。
闭着眼睛的舒池还有一刹那的痴愣。这衣服居然会自己飞过來。
转身。差点撞上身后的肉墙的时候。她才明白。有人替自己做主了。
停了一下。见商裴迪沒有躲避的意思。她拿起衣服往卫生间走。
“就在这里换吧……”声音淡漠如水。
舒池心里一窒。手有些僵硬。
只着个浴袍。内衣根本沒有穿。就这么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公然脱掉浴袍换衣服。
或许是看出了舒池的想法。商裴迪居然闪身。从衣柜里的抽屉里拎出一套无痕内衣。“穿这个吧。”
当舒池抬眸瞥见那一套粉色的黛安芬的无痕内衣的时候。简直有想吐血的冲动。这个男人。也忒。。怎么说呢。
说实在的。这个男人有勇气能拿出來。她都沒有勇气去接过來。
脸像着了火。滚烫。
踌躇间。听耳边淡如水的命令。“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靠。
舒池飞快地伸出手指勾过那套内衣。感觉跟勾着火烙似的灼手。随后。再飞快转身。走开几步。背对商裴迪。快速除去身上的浴袍。再快速套上小内内。然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