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池这个模样。商裴迪的心里也划过一丝的不忍。
或许。他话有些说重了。
但是。她怎么可以这样问自己。
她以为她是谁。。
除了曾经的那个叫作曾洛的女人。他不允许任何人如此对他不尊重。
换句话说。除了曾洛。谁也沒有这个资格來质问自己。
仅仅是陪着自己上了几次床而已。她的胆子就大了起來。
真是可笑。
换作其他女人。胆敢这么问。早就一巴掌让他给甩了出去。甚至。直接就被赶出了这里。
可是。为什么。就刚才这个女人。他虽然恼怒至极。却下不了手。
刚才那张煞白的面孔老在他的面前晃來晃去。还有些。。心痛的感觉。
坐在车里的商裴迪。脸色阴沉。隐隐地。心底还有些烦躁。
他怎么选择了逃离那里。
那张隐隐泛着泪光的眼睛。倔强的面庞。强忍住不落泪时微微扇动的鼻翼。都令他的心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就好像是。有些乱了……
她的这个模样。比真正哭起來还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他倒希望她会哭。
可是。她竟然能忍住。
于是。心底。又有些淡淡的失望……
心思纠结了一会。他命令司机掉头回去。
在门口徘徊了半天。他有些吃不准。自己回來是为什么。
他的生命里。女人如过客。他从來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回头;
迁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想到。这次。他还是回头了。而且。他打算。这次迁就她一回。
他给了自己一个理由。这次事件的起因并不是她。
來到房间的时候。他的脚步很轻微。以至于根本沒有惊动在里面正坐在地板上抱着双膝对着眼前的鱼缸和小鸟发呆的女人。
阳光很强烈。洒进室内。在上好的地板上泛着柔和却又令人目眩的光芒。
她的身体一半被阳光照着。一侧脸庞逆了光影。毫无表情。如同一尊汉白玉雕像。偶尔可见长睫微闪一下。
她怔怔地盯着浴缸里无忧无虑游來游去的金鱼。大约是阳光的缘故。脸色白的吓人。
商裴迪愤而离去之后。舒池竭力压下内心的苦涩心酸。竭力不让眼里的泪流出來。而后。轻轻下床。
想了想。将鸟笼子和鱼缸摆到了眼前。就这样坐在地板上。怔怔和它们对望着。
也许太过于痴迷于眼前的景物。空洞无神的眼眸好似是在看着什么。但实际上又仿佛什么都沒有看到。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四大皆空。
看來。自己离那青灯伴古佛的尼姑时光不远了。
甚至。舒池居然悲催地想像着。一座破庙里。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尼姑正在敲着木鱼。那清瘦的面容上虽然是不理红尘。但绝对不是一心皈依。而是无可奈何的绝望……
激灵灵地打个冷颤后。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随即抱紧了双臂。将头深深埋进膝盖中……
不能不说。此时此刻。她很看不起自己。她更想唾弃自己。甚至。她想抽自己一巴掌。
她猛地抬头。从膝盖上抬起手。
掌心虽然白皙。但是。纹路混乱。
怪不得人说。这样的女人。命会很。。跌宕起伏……
她已经感受到她的命如同那要命的股票一样。一直在跌。到现在还沒有起过。
现在。更是跌得一塌糊涂。或许已经到谷底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舒池眼前模糊。再模糊。掌心里有温热的液体溅了开來。
是的。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高估了商裴迪对自己的那点好感。
只是一句话。就将她成功打回原形。
沒用。她真的很沒用。
舒池抱着自己的脑袋。呜咽着……
低低的哭泣声。再压抑。也是有声音。
敏感的钟点工大妈凭借过人的听力在走廊里就听到这样的呜咽。
不禁摇头。以为和有钱人在一起那么容易。
哭。哭有什么用。
这个房子住过的女人。开始。沒有一个不笑的。最后。还不都是哭着离开的。
现在的女人啊。年纪轻轻。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将自己作践至此。
上楼的钟点工大妈心里腹诽着。一看走廊上站着刚去又复返的男人。惊吓了一跳。
想了想。很有眼力见地悄悄退了下去。
这个时候。她还是避开的好。
说不定。一会这个面色阴沉的男人被这个女人哭烦了。然后将其直接一脚踢出别墅都有可能。
估计现场也会太残忍。自己心地慈善。还是不看的好。
商裴迪站在门外。盯着肩膀一耸一耸的舒池。幽深的眸子如同弥漫着一层雾。浓得化不开。越发显得眸子漆黑深邃。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