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一脸凶相地进门,看到老太太身后的祁香的时候,似乎看到了猎物,“TMD,这个臭女人在这里,看你往哪里跑,,”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沒有王法了,,有什么事有警察处理,你们这是要造反,,”
东婆上前,指着几个男人的鼻子怒斥道,
东婆的气势稍稍震了他们一下,但是,很快,他们扫了一眼院子,除了老人就是孕妇,于是,开始私闯民宅还有些顾忌烟消云散之后,气焰很快嚣张起來,
根本不去理会东婆的指责,两个人上前,直接去拉站在东婆后面战战兢兢的祁香,
毛青见状赶紧过去拦,
祁香乘机后退一步,躲到了大肚子女孩的一旁,
大肚子女孩愣怔之下,还沒有反应过來,就看见毛青的身体被拨拉到一旁,两个男人的棍子冲旁边的祁香扫过來,
下意识地,大肚子女孩大声制止,
但是,忽然间,她的身体居然和祁香换了位,那根本來扫向祁香的棍子,便打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
随着凄厉的一声惨叫,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愣了,
直到女孩子瘫倒在地,抱着肚子惨叫不止,鲜红的血从腿间蜿蜒而出的时候,东婆和毛青这才从刚才的震惊里清醒过來,
一院子的人顿时作如鸟兽散,
毛青眼睁睁地看着祁香犹豫迟疑之后,趁乱跑了出去,
片刻,院子里只剩下那根肇事的棍子,惨无人声的呻 吟声,还有那大片的鲜血……
说到这里的时候,毛青眼睛通红,背对舒池的肩膀也微微颤抖,话语里的沉痛压抑,让舒池为之动容,
她痴了,愣了,
香姨她居然來过,还作了这样的孽,所以不敢回來,,
“我的老婆和儿子都沒有了……她大出血……儿子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出生了……”
终于,毛青语声哽咽,抬手抹了一把脸上,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舒池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來,
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在外面赶集为马上要出生的孙子买衣服的毛青的父母心急火燎地往回赶,却在路上被一辆飞奔而來的客车撞到了荷塘里,再也沒有回來……
“奶奶的眼睛,就是那会哭瞎的……”
听到最后,舒池只觉得眼前发黑,耳朵轰鸣,两腿软软地跟抽干了力气一般,
终于,她心口一阵灼热,喉咙发甜,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
“舒池,你疯了吗,你怎么躺在这里,”
“舒池,你是个沒有妈妈的野孩子,羞羞,”
“舒池是谁,你不知道吗,就是轰动本城的那个贪污犯的女儿……她的父亲,看上去一本正经,可贪了不少钱呢,”
舒池左顾右看,终于,她看到了向南,
“舒小姐,你怎么又生病了,好些了吗,”向南眉目忧虑,过來拉她的手,
她伸出手去,到跟前的时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他的手,而是,商裴迪,那个魔鬼的手,
他对着她阴鸷地笑着,“终于找到你了,”
……
“啊,,”
舒池狂乱地惊叫着从梦中惊醒,
“舒池,舒池,醒醒,醒醒,”
耳边传來毛青轻轻的呼唤声,那声音,很像是小时候,父亲叫她起床,
她睁开眼睛,愣愣地盯着床前的毛青,
他看着她,眉间焦虑,
见舒池睁开眼睛,顿时松了一口气,“总算醒了,”
舒池想张嘴,发现喉咙跟刀割般疼痛,她努力了半天,终于从嗓子里挤出几个暗哑不清的字,“我,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昏迷一天了都,吓死我了……”毛青转身从桌子上端过一杯水,小心地扶起舒池,“喝点水吧,医生说你都差点脱水了,”
舒池抬手摸摸额头,果然有些烫,再看看自己身上,一件棉质的睡衣,大汗淋漓都湿透了,
毛青见舒池低头看她身上的衣服,讪讪道,“那是她的衣服,之前买的,沒有來得及穿过……我叫了邻居家铁杆的媳妇帮你换上的……”
舒池听毛青说起他那惨死的老婆,心里一阵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伸手接过茶杯,一气把一杯水喝了个底朝天,
一杯水下肚,身上舒服了些,也有了些力气,
“谢谢你,毛青……”舒池低低说道,
她选择來这里,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或许是念旧吧,
这个地方是她从小长大的故乡,是她人生开始有记忆时的第一站,这里记载了她的童年的欢乐,虽然她家已经搬走那么多年,
她这次來并沒有奢望真的能寻到关于香姨的信息,
因为这里也不是香姨的故乡,就连香姨的亲戚都对他们家避之不及,对香姨的行踪一问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