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凑太近打,隔着一两丈距离捡起石头砸过去。
孩童位一边砸一边整齐地、反复地喊着:“疯婆子,偷汉子;甩奶子,流脓子;生儿子,没雀子;生女儿,没眼子。”
路边过往的乡人多数是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上前阻止的。
不多会儿,有辆马车从旁经过,车帘挑开,一个书生探出头来大声叫道:“住手,快住手!全叔,你去把这些顽童驱散。”
赶车的是个四十出头的精壮汉子,应了一声,跳下车装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将孩童们吓走、驱散。
书生自己跳下车,靠近乞丐时被汉子拦住:“少爷,别靠近,这叫花子身上长了脓疱疮,会传染的。”
书生止住脚步,闻到一股恶臭赶紧掩住鼻子,一边打量着地上的乞丐,一边摇头叹道:“这人着实可怜。全叔,你去附近那家店里讨点干净水来让他洗洗疮口,不然可要长蛆了。”
“是,少爷。您可千万不要靠近啊。”全叔不放心地交待过一句才离开。
地上的乞丐将护着脑袋的双臂放下来,仍趴在地上艰难地半转过头,睁开混浊的眼睛仰视着这个书生。
打量几眼,乞丐忽然咧嘴一笑,露出焦黑并且残缺的牙齿,用漏风的声音说道:“公子是看上奴家了么?只要你给我一顿饭吃,奴家愿自荐枕席。”声音虽然嘶哑难听,倒也听得出是个女子。
“原来真是个疯婆子。”书生掩着鼻子自言自语地道:“就算是个疯婆子,蝼蚁尚且偷生,总不能看着她被打死。罢罢罢,就当日行一善吧。”
这时全叔已然讨到的一小瓮清水回来,对书生道:“少爷,这儿有我,您到前边茶店休息一下,弄好了我们还得继续赶路。”
书生点点头,独自徒步走进路边的小茶店。
店里的喝茶的乡民带着古怪的笑容看着这个书生,店家一边收拾桌椅,一边笑着问他:“秀才老爷,您倒是个好人,那疯婆子有没有对你说要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