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英肚子里暗暗埋怨:“原来于醇阳出自九华山,好个于老前辈,为老不尊,竟然对一个后辈说谎,早知道这桩劫案跟他有关系,果不出所料。。”她腹诽了几句,接着问他:“劫的货放到哪里了?谁是委托人?”
“劫的货物放在镇西十里马家店土地庙的暗窖里。委托人是兖州城绸缎商会的几个头头,他们眼红庆祥绸庄的生意好过他们,花了两千两银子请我们出手。”
“那么幽泉鬼蜂和幽泉绝阵又是怎么回事?”
“仙姑明鉴,那跟我无关呀。慕丁阍常和歪门邪道来往,这窝幽泉鬼蜂和幽泉绝阵都是他的狐朋狗友帮他弄来的,他仗着本事渐渐高过我,早不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时常将我当个守门的仆役呼来使去,这您也瞧见的呀。”
顾月英本能地觉得他讲的话不尽不实,也不点破,只点头道:“你能坦白就是向善的开始,我再给你一次改过赎罪的机会,告诉我幽泉绝阵的机关或者阵眼在哪,此地不宜久留,据我所知昆仑派等数个仙道剑派已经派出高手来诛杀你,待我将破阵后立刻带你回蜀山,你才能留得性命在。”
郁长天的眼中闪过惊惧之色,赶紧道:“我刚巧知道幽泉绝阵的秘密,是慕丁阍喝醉酒后自己说漏嘴的,我愿带仙姑去破阵。可是……我身上的要穴被仙姑制住了,能不能先给我解开禁制?”
顾月英不怕他在自己面前玩花样,一抖拂尘解开他的穴道。
郁长天呲牙咧嘴地爬起身,一边领顾月英往里走,一边解说:“幽泉绝阵的秘密就在幽泉魔针上,它是用幽泉鬼蜂蜂王的尾针和上百种阴性的毒物用邪法精炼而成,此邪物性至阴至寒至毒,埋在土里得地气之助威力最大,因为慕丁阍的道行还不足以使用它,所以传他魔针的人替他设计了绝阵,以阵法之力驱动魔针,伤人于无形。。启动阵法的机关总枢设在屋里,院子里也有机关可停止绝阵以免误伤自己人。”
说着快步拐到院子左边在一棵桂花树上扭动了几下,地下传了喀喇的声响,他跑回来走在前边带她走进正屋。
正屋里没人,大约穆家的人正在后院商量分家的事。
郁长天殷勤地跑过去,取出水盏将三炉香中的两炉浇灭,香炉下的地面随即豁然打开,里面各有一个小木杆。
他将两个木杆都推到另一边,右侧屋里传过来隆隆的声音,再走过去一看,原先的一排书柜已经移到一旁,墙和地面的交界处露出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口,有台阶通下去,里面黑乎乎的,往外吹出刺骨的冷风和令人恐惧的气息。
“仙姑,绝阵的阵眼就在地道尽头的地窖里面,那件邪器十分厉害,我现今道行大减,禁受不住里边的戾气不敢靠近,我就不陪您下去了行不?”
“有我在,它伤不了你。你只管放心前面带路便是。”
郁长天只得哭丧着脸寻了盏油灯在前面走下台阶,顾月英跟在他后面,先把昊天镜唤出来护身,昊天镜的白光比油灯强多了,照得地道透亮,连十几丈外台阶尽头的一扇门也清清楚楚。。
来到门前,郁长天道:“钥匙在慕丁阍身上,由我上去取吧。”
“不必了,一扇小木门难不倒我,你退到一旁。”顾月英力贯拂尘轻轻一扫,木门应手而碎,更猛烈的阴戾气息扑面吹至,在昊天镜的护身光幕上擦出一串惨绿的火花。
门后是一间五丈见方的地下室,正中有一个小儿手臂粗、两尺长的粗大黑影悬在半空里,在它的下方用红、绿、蓝三种颜色不知名颜料画满了符箓,还有数枚玉牒嵌在地上,阴戾之风正是从它的方向吹出。
郁长天指着黑影道:“那就是幽泉魔阵。”
顾月英仔细地观察地面的阵图,没过多久便笑道:“此阵不难破,好看的小说:。你退到旁边看我破阵,运功护住自己,不可乱走动。”
郁长天依言退到旁边,露出期待的神情看着她。
顾月英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古怪,心里忽然有种不安,不过破阵在即,容不得她多想。
地面符阵图里的玉牒片总计八张,合八卦之像,她从艮位开始,依次以五行相克的道理施法术将玉牒一一击碎,符箓随之一块块地消失不见,很快只剩下正中的黑影。
幽泉魔针既然以至阴至寒至毒之物炼成,自然当以至阳至刚之火殄灭,不过它也是件下品上等的仙器,以她目前的道行尚不能徒手办到。
她将昊天镜张到丈多高,掐出蜀山派的独门秘技南明离火诀,念动真言将火诀放出去。
南明离火有十三级,她现在只能用到第三级,威力不够,故而要借助昊天镜之力放大。
昊天镜本身也有极强的雷电攻击力,一道混合了五雷正法的雷火柱直劈幽泉魔针。
南明离火克阴寒,五雷正法破毒气,幽泉魔针被雷火柱击个正着,似冰雪遇火般迅速消融。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之际,幽泉魔针突然跟雷火柱融到一起,化成一个比太阳还要亮上百倍的刺眼光团,顾月英没有防备,被强光刺得眼睛酸痛,脑袋发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