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破器的把握不大,地下的压阵仙器至少是下品上等,她的法力还不足以毁坏,好在它此刻由阵法之力在催动,无人主持的时候威力上要差一筹,要是换作结丹期以上的修仙者使用此器,她便要马上逃命去了。。
为了节约时间,她用了最简单的办法脱困,先将昊天镜收进体内再从涌泉穴放出,以昊天镜强挡住地下压阵仙器的攻击,在一阵金铁交鸣声中,她成功拔地而起脱离泥潭。
黑泥沼失去目标后冒几个泡泡即告消失,地面恢复到最初的状态,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她小心地飘浮着飞进屋里,顺手用拂尘把慕丁阍卷进来。
屋里摆设的瓷器、字画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可惜主人没有品位,显阔似地将它们怎样显眼怎样放毫无章法可言,最可笑的是屋里居然同时点起多个香炉,将檀香、龙涎香等十数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烧,弄得空气混浊不堪。
顾月英不敢掉以轻心,先小心地用昊天镜护住全身把屋里仔细搜查一遍,没有发现不妥之处才开始处置慕丁阍。
然而她沮丧地发现慕丁阍已然气绝身亡,想是刚才下手重了点,叹了口气扯下一块帷布覆在尸首上,继续往后院寻去。
慕丁阍的宅子显然是吞并了邻近的几座宅子后改造而成,旧有的宅院墙界痕迹仍在,在这里顾月英发现了战战兢兢地躲在十数间屋子里的十余个妇人和稚子,显然刚才在前面斗法的声响吓坏了他们。。
顾月英将她们聚集到一起,道:“慕丁阍已经死了,尸首就在前屋,你们有什么打算不妨讲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诸孺子妇人闻听后一片哭声,一人泣问:“请问我丈夫是怎么死的?”
“他用邪术害我,反被我失手杀了。”
有三两个妇人拍手欢呼道:“实不相瞒,我们姐妹十个有八个是被他逼迫强抢过来的,贼老头死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一个年长妇人抢天号地哭骂道:“天杀的妖女,还我丈夫性命来。”作势欲扑过来扭打,却近身不得,其余七八个妇人都跟着她悲痛欲绝地号啕大哭,只差没上前来撕扯推搡。
顾月英将这个妇人用拂尘推到一旁,不悦对其他妇人道:“慕丁阍助纣为虐,为祸乡里,欺男霸女,作恶多端,直教天怒人怨,乡里无不恨之入骨,我诛此恶贼,也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救你们于水火,奈何以仇人视我?”
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妇人泣道:“我家老爷固然该死,也该由国法治他,仙姑说是为民除害,却教我们孤儿寡妇以后如何活下去呀。”
“我观穆家家产颇丰,我作主替你们平分,足够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另一妇人哭道:“我们不比仙姑有本事,穆家是本地大族,宗族人多势众,你分给我们再多的财产我们孤儿寡母也保不住,最后还不是落到他家宗族手上,我们被老贼玷污身子不得不从他,纵他死了我们的清白却还不回来,为他守节心有不甘,回娘家抬不起头做人,再嫁也只能为妾为媵,可怜幼子无罪,却一辈子要受尽歧视欺侮,这不全都是拜你所赐吗。。”
顾月英倒未曾想得这么深,闻言不禁叹道:“人死不能复生,穆老贼是恶有恶报,他死了总好过活着时害更多的人,你们固然无辜,有今天的遭遇终究也是命里注定,怨不得旁人,快分掉家产,好自为之吧,。”
众妇人无可奈何,只得一齐答道:“全凭仙姑做主。”
“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办,慕丁阍的家产你们自行按人数均分,正妻和有子女未成年的按子女人数多分一份,我以后会回来看你们,有敢贪心多占,欺负其他人的我定惩不贷。”顾月英先疾言厉色警告一番,然后问:“慕丁阍在前院里布置了机关,平常人靠近不得,你们谁知道它?”
众妇人多摇头不知,只有先前欢呼的一个小妇人道:“这件事我听他生前偶尔提起过,好像不久前才弄好的,具体情形我就不知道了。今天他的师父郁法官来了,仙姑何不去问他?”
其他人醒悟道:“对,仙姑法力无边,求你斩草除根顺便将郁法官也杀掉,要不然我们这些弱女子终究逃不脱这个火坑。”
顾月英闻言大惊,赶紧向她们打听郁长天的长相,众妇人描述出来,赫然正是给她开门的那个中年人,她急忙撇下她们往院门飞去。
赶到照壁前,看见中年人尚躺在地上呻吟,她心头石头才落地,走上前厉声喝问:“你就是郁长天?”
“不是,我不是郁长天。”中年人身体猛一哆嗦,声音颤抖得厉害。
“我受人所托要救郁长天一命,既然你不是他,我便不必顾忌什么。慕丁阍坏事做尽已然遭到报应,以你的表现看纵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亦是他的帮凶,不过我不会杀你,免得污了我的手,我只废掉你的功夫,打折你的手脚,把你扔到大街上以示惩戒。”她举起拂尘作势欲打。
中年人知道拂尘的厉害,吓得号叫道:“仙姑饶命哪,我就是郁长天,我就是郁长天。”他自知作恶多端,要真被那样扔到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