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这罗英嫡当即就有与老者畅谈一番的冲动,顿时与厉红珊道:“眼下天时尚早,我又浑身麻痒,便懒得出门。如今我且再睡一会儿,你便不用管我了。”
厉红珊闻言,却是未有什么特别反应。罗英嫡此时伤重,筋脉俱断,便是要做早课晚课,也无从做起。反而是罗英嫡说浑身麻痒,让厉红珊很是欣喜。
“看英嫡这副模样,只怕是全身筋脉都在修复之中。这火云宫果然不愧是中原有数的门派,这丹药药效就是好。”心中美滋滋地向罢,这女子便也顾不上门外阳光照耀,天时已然过卯的事实了。
却说罗英嫡再度入得紫府之中,正兴冲冲地往藏经楼急敢,只是行至半途时却又停下了。
“该死,我只弄清楚了顺应天意一说,可老丈却还说过‘逆天而行’四字。我眼下乃是要修道,可依照先前所言,我又怎可能去‘逆道而行’!不对,不对,这里面定然还有什么是我弄错了,这‘逆天而行’定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正想间,那老者却是不知何时现身在罗英嫡身侧,面带轻笑道:“少君如此短时日就去而复返,莫非是心中有所得?老朽此间恰好无事,却要洗耳恭听一番。”
罗英嫡此时正纠结自己未将‘逆天而行’理解透彻,哪敢在这老者面前胡言乱语,当即摇手道:“不是不是,我不过是觉得呆在外界无所事事,这才进紫府之中打发时间。老丈不必理会我……”
只是那老者是何等人物,只看罗英嫡说话断断续续,面色惶恐便知道罗英嫡说话不尽不实。而这紫府几乎便是老者的天下,之前罗英嫡兴冲冲赶路的模样自然也是被这老者看在眼中,是故老者几乎可以断言罗英嫡必定有事。
是故老者将脸一沉,故作不悦,道:“少君错矣。岂不知一人计短三人计长之说?更何况我等修道,原本就是天底下最为复杂之事,便是有些许提点,都足以在修道之事上迈进一大步,与我等修行都大有裨益。若是都似少君一般,遮遮掩掩,那只能是闭门造车,反而事倍功半。”
罗英嫡听罢,心中顿生愧疚之心,不由歉意道:“老丈说的是,此事确实是英嫡错了。”
说吧,罗英嫡便将自己适才所思所想都细细说了一遍,最后道:“故此我便觉得,我道家一脉能传承千万年之久,并非无因。只这上体天心一句便足以说尽说道之事。只是眼下我等后人不识真相,不明因果,只将此天当彼天,是故走岔了路子,进了弯路。”
说到此处,这罗英嫡却是又看了一眼那依旧遍布紫府的混沌之气,随后才恨声道:“要我说,这事与道祖等人也有莫大关系。他们直接说上体道心、顺应道义便是了,又何苦说什么上体天心顺应天意,真真是误导了我们这些后人。”
说罢,这罗英嫡却是又小心翼翼道:“老丈,咱们在这儿说说话,道祖他老人家听不见吧?”
老丈先是闻得罗英嫡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便是悚然一惊,还以为罗英嫡已然逆经叛道到了连道祖都不放在眼里。可随着罗英嫡最后那句话出口,老祖却又失笑不已。
“少君尽管放心,此处有这混沌之气在,已然隔绝天地,便是道祖也不知晓此中之事。”老者说到此处,话风随即一转,正色道:“然而少君若是不修这道家之道也就罢了,若是欲走此路,那便须得谨言慎行。”
罗英嫡却是先摇头,后又点头道:“老丈放心,适才不过是英嫡些许牢骚罢了,当不得真。想道祖是何等人物,英嫡即便再如何鲁莽,却也不敢妄言。”
说到此处,罗英嫡便将话题又转了回来,问道:“只是老丈却还未告诉我,我这一通瞎想究竟是对还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