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柏菲,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别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中间那盆花不是凡物。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一株无比珍贵的香荷的。不过尽然今天被我碰见了,我就不能容忍你手里有这样可怕的东西,不管你同意与否,这香荷我都是要带走的。”
易玄的食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用极为强势的语气说道。听易玄的意思,此事似乎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易玄似乎在不介意间,把两人的宾主位置给颠倒过来了。
“你!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不成还敢明抢不成?!”
被人无视的激动和愤怒充斥着小柏菲的胸腔,说起话来也是不住地哆嗦。到底没经历过大事,稍一激动,情绪就毫无保留的写在脸上。
“小柏菲,我愿指天发誓,我今天来你们醉云楼,是为了救人。你知不知道,桌上的这株香荷,非但会给你自己招来祸端,甚至会让别人都跟着牵连进来。本来你的死活我是没有兴趣的,但是你的无知不单单会害你一人,连云娘都可能都被波及。我和云娘有些故交,我是因为她才出手,顺便救你一命,仅此而已。如果你不愿意听我说下去,我马上就走,绝无二话。”
易玄之所以半道上拐进了醉云楼,一方面是因为对庐江府里居然出现难得一见的香荷感到好奇,另一方面,也确实存着救人的心思。青楼女子自然没有能力购置或者拥有香荷,那香荷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摆在这里的。一盆名贵无比的香荷,摆放在青楼里头牌的房间里,再将香荷的功用考虑进去,一切豁然开朗:
有人想以醉云楼的头牌为诱饵,以香荷为手段,从某个光顾醉云楼的重要人物那里套出某些重要的消息。
已经到了动用香荷来窃取消息的地步,那一旦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这个头牌的命运便已经被决定了: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吐露任何和此事有关的消息。
而这一切又恰巧发生在和自己颇有些关系的醉云楼,易玄存着一丝善念,便想着可以的话就搭救一把。如果这小柏菲一意孤行,那就是她命中注定逃不过此劫。
“什么祸端?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一盆花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
小柏菲见易玄的神情端庄威仪,不像是和自己开玩笑,当下心中也是有了几分畏惧。只不过她实在不敢相信一盆花居然会给自己招来祸端?半信半疑之下,小柏菲还是决定继续听下去。
正是小柏菲这个决定,事后证明,给了她活下去的可能。
“想知道真相?”
“当然。”
“那好。不过,我先问你一句,你必须如实回答我。这株香荷,是怎么来的?我相信,它绝对不是你从花农那里买的。”
易玄笃定的说道。
这样一株价值不菲的香荷,根本不是一介青楼女子可以买得起的。即便是小柏菲拿出所有积蓄,勉强凑出一大笔银子,但是她也无处可买。对于这样一种有价无市的东西,没有门路,就算是富甲一方、雄霸一州一府的权贵豪绅也买不到。易玄自然不会相信小柏菲那个“从花农那里买的”这样低级的谎话。
小柏菲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来,想要直视易玄的眼睛,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取得平等的谈判地位,但是她马上发现,自己的努力只是徒然,因为她根本无力面对易玄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犀利眼神。
“这花是别人送给我的,自然也算是我的了。”小柏菲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那你接受此物的时候知不知道,这株香荷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何用处?”
易玄见小柏菲这般可怜兮兮的,语气也松软起来,不过该问的问题却是一个都没漏掉。
“知道一点。”
“知道什么?说。”
“有些,难以启齿.。。”
小柏菲的脸蛋居然有些隐隐发红,羞赧道。
“命重要还是脸重要?”
“命,不过脸也和重要..”
“哪要命还是要脸?”
“命。”
“那你说吧。”
小柏菲点点头,理了理思路,脸色羞红的说道:“前些日子的一天上午,因为,因为我来了月事,无须接客,在屋中待的闲极无聊,便外出闲逛。在外面花街赏花的时候,一个花农打扮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我跟前,上来就说要把这盆花=卖给我。平白无故的便要把东西强卖给我,我觉得可疑,当下扭头就要走。
但是那妇女并不死心,很快跟了上来,像拉家常一样跟我说:只要屋子里摆上这么一盆,便可起到催情之功效,男人们闻了这股花香,便会对你如痴如狂,欲罢不能。本来我还以为这妇女见我是醉云楼走出来的,想要借机坑我银钱,我便开口拒绝了。岂料那妇女对我说,口说无凭,便让我拿回去试试再说,等有了效果在给钱也不迟。经她这么一说,既然不要银子,我便放下心来。
说实话,这盆花的功效,简直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