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在场众人惊诧的目光,苏梦泽一脸平静地步入法阵,简易清浅的纹路略微闪亮后,一团柔和朦胧的光晕氤氲而出。
“这么大的年龄还来进行测试,天资肯定好不了哪里去,没准是个无法修炼的废材!”低声浅语杂糅于风中,各门派代表虽然沉默不语,但淡然的表情已表明了立场。
苏梦泽听不到外面的议论,就算是听到了也不会去理睬,须臾一世不过弹指一挥,终不能活在他人腹诽之中。
感受着四周柔和温暖的气息,他原本疲惫萎靡的精神瞬时,变得清晰透彻渐趋于饱和,深藏在记忆中的古怪刻纹,也是清晰地映射在脑海。
望着地上勾勒出的法阵痕迹,苏梦泽莫名地生出一丝熟悉,仿佛见到久别多载的亲友一般,轻轻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虚空之中临摹起湖底刻纹。
四周飘渺若白云流水般的光晕,在他旁若无人的静心临摹中,逐渐地汇聚凝结变得浓厚。
“咦,这家伙竟然可以融汇,如此浓郁的天地灵气,若他身体可以纳入百分之一,也必是一名修道奇才!”一白须老者一脸震惊激动,目光快速扫了眼其它门派,表情露出些许凝重:“天玄宗的萧铭,乾魂塔的贺锦,南岳门的许啸天,实力与我皆是相差无几,若是争抢怕会有许多麻烦.”
仿佛感应到老者的目光,这几人亦是别有深意地,相互对望一眼。
李潇狭长的双眸眯成一条缝,眼神似乎穿越积聚的浓厚光晕,落在苏梦泽的消瘦身影上。
凌乱散漫的笔画在手中流转,苏梦泽沉醉在舒爽的感觉中,聚集而来的灵气绕在他指尖,随着错综复杂的纹路舞动。
然而这极其诡异害人的一幕,却是被某个人以灵识掩藏,其他人竟是全然无法察觉。
当脑海中最后字符落笔,整个法阵莫名地一阵颤动,苏梦泽猛地睁开了眼眸,双瞳中迸射出从未有过的透亮,只是还未等他领悟半分,便因疯狂拥入脑海的疲乏,无力地跌倒在地。
“哎,没想到他没能将灵气纳入半分,倒是老夫刚才判断略有鲁莽。”白须老者望着散去的灵气,脸上不禁露出惋惜之色。
“灵力等级劣等,不合格!”
冰冷淡漠的宣判声中,李潇背着少年悄然离去,出现在一家布置典雅的酒馆,点了一桌美味佳肴。
一段悠长的寂静等待后,苏梦泽艰难地睁开双眼,神情在看到桌上的饭菜时,陡然变得恐慌:“师父,这一次不会又没有付钱吧,上一次挨的打已经够狠了,您就不能换个地方享受?”
李潇剔除牙缝间的碎屑,口中飘出浓烈香醇的酒气:“赋隆城就属这烟雨楼酒菜讲究,慰劳你总得挑一个好地方。”
苏梦泽动作因慰劳二字顿下,双眼难以置信地瞪着李潇:“我没通过测试?不可能,当时我感觉整个身心和阵法契合,我几乎可以感受到它的悦动,怎么可能会失败!”
李潇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阵法中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结束时你昏倒在地,和前面那些失败者没什么两样。”
苏梦泽连声辩解:“那是因为我在里面做了件,极为消耗心神的大事,难道那些人没有看见?”
静谧恬静的酒馆中,流窜着二人的辩论声,一名温软如玉的男子,在门口稍立片刻后,便循着声音走向一雅间。
二人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一起落在进屋的男子身上,连云诀一脸笑容可掬:“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否,还想成为我天玄宗弟子?”
声音细小低微却若一道惊雷,惊掉了苏梦泽手中碗筷,一阵茫然过后:“我.没听错吧,我还可以拜入天玄宗,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连云诀憨笑道:“成为一名天玄宗弟子倒是不假,只是一开始的几年你可能,不能修炼我天玄宗秘法。”
旋即又加了一句:“而且还需要免费当几年劳力,干许多沉重的脏活累活。”
苏梦泽眉头微蹙沉思许久,但所想并非是去不去天玄宗,而是为什么眼前的男子,会邀请自己进入天玄宗,毕竟他们只是见过两次面,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
连云诀似看出他心中的隐忧,笑着举起一盏烈酒饮尽,神情忽然变得郑重:“若我说和你有缘,你信.还是不信?”
苏梦泽注视着对方眼眸,然而看到的只是清澈的目光,只是先答话的却是一旁的李潇,他将账单推到连云诀面前,嬉笑道:“我信,我信咱俩有缘分!”
方才僵硬的气氛,在李潇的搅动下,逐渐变得轻松欢快,三人年亦很快自报了姓名。
连云诀本打算三日后回宗门,但在李潇喋喋不休的催促下,只好领着二人即日启程。
湛蓝的苍穹仿若体积巨大的琥珀,投射下的璀璨光芒落在一柄飞剑上,泼墨出三个慵懒的身影。
苏梦泽艳羡地盯着飞剑,怦然心动道:“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拥有一柄飞剑,像这样在天空自由自在地翱翔。”
盘坐于地的连云诀笑道:“日后只要你勤加修炼,踏入筑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