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居正如此说话,万历立刻作出反应,做了表态性发言:“众卿皆为我朝的栋梁之臣,是我大明朝的中流砥柱。只是这么多的人才聚到一起,不能都干同样一件事情,要有分工,干不同工作。但不管在那个岗位上干什么工作,都是在为了天下的黎民苍生,都是不可或缺的,都很重要。朕现在年龄还小,阅历尚浅,一切还是皆有先生来安排。对先生的任何安排,朕都会批复的。还是有先生来决定吧?!如今朝廷事务繁多,百废待兴,急需整顿,一切仰仗先生和在场的各位。希望大家各司其责,做好本职工作,齐心协力,把事情办好,重振我大明的雄风。”
张居正知道万历会这样说,他需要的就是万历的这句话,因为这是代皇帝行使权力,必须得到皇帝的支持才能名正言顺。聪明的万历及时地给了张居正所需要的一切,给了他应该得到的支持。现在张居正的声音就代表了皇帝,他的决定就是皇家的决定,他的安排就是皇家的安排了。大臣们只有听话的份,谁还再去争个你长我断,你高我低,因为那些都已失去了意义。万历说完这段话,整个大殿只有一片偌声。从此,张居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决定众大臣的命运,而众人只能听凭和服从他的安排了。
“各位都为自己的前途操心,这是很正常的,人之常情,我们本来应该尽快把这件事情办好,只是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吏部尚书一职选定。等吏部尚书到位后再定各部的事情,由吏部来考虑人选就容易多了。吏部毕竟就是选拔使用官吏的部门,职责所在。我想问大家谁当这个吏部尚书比较合适?”张居正向大家询问希望能得到一个提示。
他也曾与冯保交换过意见,但得到的答复是比较模糊的。冯保一再强调内官不能干政,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一切都有丞相作主,他保证支持张居正的一切改革措施。这个答复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但让他的心理上得到一丝的安慰。
礼部尚书出来说话,他说:“微臣认为段书声可以出任吏部尚书一职,此人为人正派,为官多年,口碑极好,他如果能成为吏部尚书,实在是最好的人选,不知道大家的意见如何?”
万历说道:“此人我也有耳闻,是个正直公道之人,先生可以记下来作为候选人之一。”
张居正心想此人可用,是个公道正直之人,做官声誉也不错,如果让他出任吏部尚书,肯定会干得有声有色,为国家选拔大量的有用人才。不过此人过于正直,不会拐弯,平素与冯保不合,多次向皇上弹劾冯保,如果选此人为吏部尚书恐怕以后麻烦多多,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烦恼。不过此人还是要用的,但不是吏部尚书,可以安排在其他那个部当个尚书,也不失为自己的一个得力助手。当下就说:“礼部的提议不错,此人可用,但不知他是否肯出仕。前些年由于不满严相所为,归隐在家,闭门不出,你可以写信问问,不过此事另当别议,依在下看来,他出任其他部的尚书似乎更妥当。大家看看还有没别的人选?”
定国公出班说:“臣以为,目前国事当务之急为国防武备,少数民族,宗教事务。蒙古人虎视眈眈,女真人蠢蠢欲动,可否选一个封建大吏或领兵统帅出任吏部尚书,一旦有了战事,便于选拔人才,平息动乱。兵部侍郎刘显年轻有为,能够识人,又善于用将,出任吏部尚书似乎更为妥当一些。”
万历说:“先生以为如何?”
张居正笑着说:“刘显年轻有为,实为我朝的一员虎将,近日刚取得九丝山大捷,功劳很大,但前方战事还没有结束,不能临阵换将。等战事结束后,皇上一定会奖赏和提拔重用的。然选拔吏部尚书是当务之急,必须近日定下,大家再看看是否还有别人可用。”
刑部尚书又提议说:“前任辽东总督谭纶,九门提督戚继光二人,战功卓著,素有声望,臣以为此二人最合适,可从中选择一人。”
张居正答道:“谭大人和戚继光是大明的有功之臣,调到北方,镇守长城一线和拱卫京都,使得蒙古人不敢来犯,京畿安定。但此二人是武官出身,平素喜好习武功,善于带兵打仗。如叫他们作吏部尚书,谁来保卫国家的安全。不瞒大家说,前些日子我曾私下问过两位,均说:他们平生只善于带兵打仗,能保卫长城,拱卫首都就已心满意足,让他们去当吏部尚书不是为难他们吗?”
搞政治,离不开军队。“枪杆子里边出政权。”这是一个真理。一个伟大的政治家当然不会放弃手中的兵权。张巨正心里明白,这些提议没有坏心,是在琢磨他的心思,在提拔他口袋里的人选。可这有意无意的建议,会使他丢掉兵权,如此精明的人会干此蠢事吗?其实,张居正根本就没有与谭纶和戚继光谈过,临时胡说了一通。
这两个人是何许人也,政治风云见得多了,对这些人的举荐立刻作出了反映。
两人说:“多谢各位的举荐,我们都为行伍出身,对带兵打仗抗击敌寇还是比较熟悉,应该把我们放到抗击敌寇的最前线,为民杀敌,为国立功,而不是当吏部尚书。”
张居正非常感谢两个老朋友的一番话,有这两个老朋友把握兵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