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朝臣开始。就踏进了永远都不能回头的深渊。”他的语气微地苦涩起來。感慨一番之后。便不再提起从前的事。
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他不愿再说下去。她也沒打算再问。知道他为了抵抗美**惑。吃下不少催情药。久而久之。这种药物对他完全不起作用。他对女人不是沒有兴趣。只是一般的女人很少能入他眼。心不动。情不起。沉睡的身体自然也就无法唤醒。这也是他能在一派污浊的朝堂之中保持自己原则不变的一个重要条件。外表温软迷人、以和为贵。实则是个心高气傲、冷情之人。
坐到丞相之位。他付出的努力艰辛。并非一般人可比拟。读书时立下的志向。一朝为官。必定为百姓谋福祉。他做到了。却还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至于他心里所指的那个倾心之人是何人。他却也沒有提起过。不知是为了出于对那人的保护。还是别的原因。他的隐私。她也不想再继续挖下去了。眼下。头等大事。是要把他从这个鬼地方弄出去。
当萧韬得知她要帮助自己逃离王府时。只是淡然一笑。颇有风度地说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是本相在这里待着也挺好的。你说的对。王爷供我吃穿。还特意命大云楼的厨子给我变着花样做美食。天下间可再无别的好去处了。”
“萧丞相。你就不用再跟我说冠冕堂皇的话了。在我听來。这些话并非你肺腑之言。反而很令我觉得辛酸。总之。我会帮助你的。”她不知道他是否又在暗自酝酿着什么惊天阴谋。既然主动承担起这件事。她也沒有打算反悔的意思。
萧韬注视着她一会儿。见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忽感好笑。这女人。她难道不知道苍岭阁四周都布满了眼线。他若是踏出房门一步就会被暗处的冷箭射杀。若是连累她被无辜射死。他才是罪孽深重。
“萧丞相。”岳茗冲忽然压低声音。贴近萧韬耳廓。他听到她用气音说道:“今晚子时开始实施计划。别问我会怎么做。总之到时候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办就成了。”
正欲开口。她一把按住他的肩。朝他使了使眼色。示意门外又有人偷听。他会意地点点头。朗声道:“连姑娘。萧某的心都被你勾走了。姑娘你却说走就走。独留萧某一人。可如何度过这凄冷长夜啊。”
余光瞥见紧贴着窗户的黑影慢悠悠离去。两人均松了口气。岳茗冲又低声叮嘱了几句。从萧韬身边抽离。退出苍岭阁。
她早就注意到苍岭阁四周又增加了卫兵。心下无计可施。这些都是晋淮王豢养的鹰犬。他们才不会理会被软禁的人是否良相佞臣。誓死只效忠晋淮王一人。她如今也非武林高手。身手也不如从前那般矫健利落。非常时期。只得用最非常手段。
当夜。一到子时。她先奔进苍岭阁里。萧韬一如她想的那般对她完全不报任何希望。只见他躺在床上。悠然自得地翻着一本破旧的书册。岳茗冲二话不说掀开他的棉被。进而。他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被她十分粗鲁地拖下來。
“姑娘。你不怕我光着身子吗。”萧韬好脾气地勾起长袍披在身上。见岳茗冲一本正经神色凝重地瞪着自己。他唇边漾起春风拂面的温柔笑容。淡声道:“你该不会真的要带我出去吧。只怕会连累姑娘也成为众矢之的。万箭穿心的滋味并不好受呢。”
“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的。萧丞相。请暂且闭上眼。”
他虽半信半疑。但仍然听从她的话。款款落座。阖上双目。
岳茗冲将搁置在门槛边的酒壶抱起來。撕掉封印的符咒。忽然一股飒飒阴风在屋内回旋。她暗暗念了几句咒语。十指交缠。快速翻动。剑指窗口。
“哗啦啦”一阵响动。门窗皆被吹开。疯狂地拍打着。她再看时。窗扉又自动关上。
为今之计。只能将黛眉放出來搅乱王府了。由于被封印在酒壶中。每一晚都被岳茗冲净化。黛眉的邪煞怨气已然消散了不少。至少不会随随便便取人性命。暂且就将她在王府里放放风。舒缓一下心情。这头。岳茗冲也就能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让萧韬出去。
当他睁开眼时。只见整个屋子里都被一片红光映得异常夺目妖艳。奇怪的是胸口的紫玉并未发出警惕的光芒。“姑娘。这是为何。”他被她吓得一时间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说服自己接受眼前这一幕。唯一能理解的是她以妖术操控着这只硕大的红色纸鹤。
“萧丞相。请上座。”见他愣在一旁。面颊被红光照得鬼魅。她嘿嘿一笑。说道:“虽然我的法术还不到家。送你出去应该是沒问題的。我见你这几日气色不太好。沒有这特殊的坐骑。我怕你走不出。來吧。坐上來。”
他依旧在发呆。惊愕之余并不相信这纸鹤就能完全承载他的重量。灵异事件他也亲身经历过。可是此刻。他真是为她。更加为自己捏把冷汗。听她说自己法术还不到家。可千万不要飞到半空掉下來啊。
几乎是被强行着推上去。他还未坐稳。纸鹤突地拍动双翅。刚想叫出声。倏地一下。纸鹤忽然扭转了方向偏左而行。而他自己就糊里糊涂地被撞到门板上。
岳茗冲睁开眼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