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道黑影隐入深巷尽头,
“沒谁沒谁,你别追了,”岳茗冲及时拦住他,虚弱的身子靠在鱼巧奉身上,
“刚才明明有人,我还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岳茗冲笑嘻嘻地搂紧鱼巧奉的肩膀,“其实刚才那人,他要抢劫,我说我身无分文,他不信,我说我有肺痨,活不长了,你再不走,给你传染上,你也沒活路了,然后,他就被我吓跑了,”
“是吗,”见鱼巧奉半信半疑,岳茗冲笑呵呵地说:“你不是说要带我找乐子吗,还不快走,”
“对对对,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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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回到蕊园时已近子时,填饱肚子立时感到整个人又活过來了,那死小鬼还赖着不肯走,非说要和那些姐姐们玩捉迷藏,不到天亮是不会回來的,
“狗贼,”
头皮一阵发麻,他立刻停住脚步,有只绵软的手按在他肩头,
“去哪儿了,”
岳茗冲沒回头,禇昭沅按住他肩膀的手力道加重,“沒,沒去哪儿,吃饭去了,”
“吃饭,怎么一身胭脂水粉味儿,还不承认,我可都看见了,”
“你看见我们进妓院啦,”
“好呀你,真的去逛妓院,肮脏,龌龊,巧儿可是个纯真的好孩子,你竟然不知廉耻,自己堕落就罢了,还带着他一起堕落,你于心何忍,你良心何在,”
纯真,好孩子,到底是这个女人太蠢容易被骗,还是那小鬼演技太好,岳茗冲只觉得有无数只蜜蜂飞进耳朵里开大会,罢了罢了,忍忍就好了,
“我就说了,你沒來的时候一切都好,大哥不会对我唠叨,二哥也不会冲我大吼大叫,巧儿也乖巧可人,你一來,全都变了,别以为签下卖身契卖给二哥就找到靠山了,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安稳待下去的,”
“够了啊沅沅,”
“沅沅也是你叫的,巧儿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灵机一动,若是把那罪魁祸首鱼巧奉推出來,一切都能明了,他真的是饿得只剩一口气了,对着一大桌子美食,他哪还有别的心思想东想西的,
“告诉你,你的巧儿可不是什么良善,你……”
“你们吵什么呀,”身后传來鱼巧奉睡意朦胧的声音,
“你來的正好,快告诉你的好姐姐,逛妓院是你要求的,和我无关,”
谁知那小鬼一脸茫然,嘟了嘟嘴,说道:“妓院,我不知道啊,是冲哥哥硬拉着我进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饿了想回家,冲哥哥不让我走,说那里好吃的多的是,然后我吃饱就回來了,冲哥哥怎么也不肯走,”
“死小鬼,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
瞥见鱼巧奉狡黠地一笑,故作委屈状:“冲哥哥说我是男人了,该明事理了,”
“鱼巧奉,你混蛋,你还有沒有人性,”
与岳茗冲的怒嚎相比,鱼巧奉的茫然无知就加容易让人相信了,
“你冲他吼什么,巧儿过來,那些女人有沒有,对你动手动脚,”禇昭沅母性泛滥拉过鱼巧奉,怜惜地揉了揉他的脸颊,
落井下石这种事,不该是他岳茗冲的专利吗,为什么还有人比他更加阴险,不认命不行,谁让人家长了一张即使撒谎也让人觉得是说真话的俏脸,
“记住,以后离这个人远点儿,小心他把你带坏了,”还刻意地与他保持距离,生怕他身上长有脓疮会传染给她,
“嗯,我记住了,”
一看见鱼巧奉那张贱兮兮假装无辜的俊脸,岳茗冲就有冲上去揍一顿的冲动,待禇昭沅离开后,猛地掐住鱼巧奉的脖子,
“死小鬼,这害我,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是冲哥哥拉我进去的……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你摸着良心说,当初是谁苦苦哀求我的……你干什么,”
一双手按向自己他的胸口,岳茗冲脸色大变,立即松手推开鱼巧奉,“我让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你摸我干什么,真是被你气死了,你说说那个女人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你这种人,她都觉得是世上最无辜最天真的好少年,现在还让她误认为我拉你下水,往后我沒好日子过了,”
“生这么大气干什么呀,沅姐姐就是这种神经大条的人,你跟她较真干嘛,我都不气,看你气成那样,”
“你当然不气了,她把你当儿子一样,我被你害惨了,要是传出去,我的名声可就被你毁了,”
岳茗冲负气转过身不理他,简直沒底限,软骨头,遇事就推给别人,这种人,还能成为四大魔将,打死也不相信,
“好了好了,冲哥哥,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快进去吧,二哥都等急了,”忽然眼神变得暧昧起來,让人很想,踢他一脚,
这小鬼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污秽肮脏的东西啊,说什么四大魔将,简直名不副实啊,赶紧完成任务赶紧离开吧,他真怕哪天会受不了这群怪胎的折磨连仅剩的一点信念都被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