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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张大长叹了一口气。
张大蹲在树丛里像是一只没有眼睛的熊一样,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你说,该怎么办呢?”林夫人说道。
黑暗中,没人能看到张大的模样。他躲在干枯的树丛中,他的手紧紧的抓着旁边的树枝,仿佛要将那些树枝揉碎一样。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林夫人哭着说。
夜,寂静,林夫人那幽幽的哭声在这个夜里显得如此的无助……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赶走黑夜的寂寞时,临安城在阳光的喧闹中渐渐的苏醒。
新的一天开始了,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新的计划。
这不,安桥瓦子里苏晓曼跟正在跟宋千心试戏。
《宦门子弟错立身》,苏晓曼唱旦角儿,宋千心唱末角儿。两人在台上翩翩起舞,只听那苏晓曼唱到:“艰辛,登山渡水,见夕阳西下,玉兔东生。牧童吹笛,惊动暮鸦投林。残霞散绮,新月渐明,望隐隐奇峰锁暮云。泠泠,见溪水围绕孤村。”
宋千心答唱道:“奈行程路途劳顿,到黄昏转添愁闷。山回路僻人绝影,不觉长叹两三声。”
苏晓曼又唱到:“望断天涯无故人,便做铁打心肠珠泪倾。只伤着,蝇头微利,蜗角虚名。向村庄上借宿安此身,只邮孤馆萧条扃。旦想村醪易醒愁难醒。暗思昔情人,临风对月欢娱频宴饮,转教我添愁离恨。您今宵里,孤衾展转,谁与安存?且宽心,休忧闷。放怀款款慢登程,借宿今宵安此身。”
两人一个转身,绕场一周,这一折戏就过去了。
千心用水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苏晓曼对她笑了笑。
“怎么样?累了?”苏晓曼问。
千心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累。”
苏晓曼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不累就好,我们唱戏的不能提这个累字。就算有再多辛苦,也都要忍下去。”
“我懂,”宋千心笑着说道:“晓曼姐,那我们来下一场?”
苏晓曼刚要点头,忽然,看见了林莫言带着一脸的不屑走了进来。苏晓曼冷笑一声,冲着天空翻了个白眼。
“我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苏晓曼说道。
那林莫言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宋千心夺走自己最爱的人?她早就恨死了宋千心,再加之宋千心投靠了苏晓曼,两点叠加起来罪上加罪。
林莫言心中充满了愤怒,但她表面上却依旧显得不温不火。
这一日的下午,原本是该到了戏子们准备的时间。太阳渐渐落山,应该是大家收拾准备的时候了,。苏晓曼的脸没有转好,但相信她却执意要上台。林莫言是要她的好看,可她偏偏不要林莫言得逞!
只苦了她自己的那张脸,油彩一碰就疼的要死。
戏园子里又热闹开来,所有的小戏子们都忙碌了起来。林莫言躲在房间里冷冷的看着院子里的热闹,此时除了方豫北跟纤纤谁还能注意到林莫言的愤怒呢?
林莫言恨!
一恨宋千心夺走林清和,二恨宋班主对苏晓曼太过纵容。这苏晓曼也是砸她林莫言的台子,她林莫言在安桥瓦子还没站稳,苏晓曼就想夺走她的一切?呸!
林莫言的脸上挂着冷笑,谁也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时候,纤纤将倒满茶水的茶碗放在了林莫言的身边,纤纤扭过头来对方豫北说:“豫北,你去帮帮宋千心吧。”
方豫北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她瞥了林莫言一眼,紧接着说道:“好,莫言姐,那我先去了。”说完,方豫北像是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走出了门。
后台的化妆间里,宋千心对着镜子有些紧张。她在心里默默的背着自己的唱词,今儿晚上依旧是林老爷一个人的戏,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连她自己都在琢磨,难道因为听戏的人是林老爷,所以才有压力吗?
千心不禁的有些害羞,林老爷是林清和的爹哦,这算是见家长了吗?
正想着,忽然看到镜子里一个人影的出现。千心立即回了头,只见方豫北抱着衣服走了过来。
“傻丫头,这个时间还不换衣服吗?”方豫北笑嘻嘻的说道。
宋千心赶忙拉住了方豫北的手,笑着说:“好姐姐,你怎么来了?我以为都在别的地方忙呢!”
“我哪儿有妹妹你这么好福气?能跟晓曼姐配戏唱末角儿啊!对了,别说那些了,快点换衣服吧!”方豫北笑了,露出了她甜甜的小酒窝。
宋千心也跟着笑了,她那张瓜子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尴尬。她站起了身子,扯了扯中衣。方豫北微笑着温柔的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她又冲着方豫北微微一笑。
“丫头,这衣服先给你放在这里。喏,鞋子也在这,我要去收拾东西啦!晓曼姐那边还却人呢!”方豫北说。
“恩,你快去吧!”宋千心回答道。
豫北悄然离去,宋千心赶忙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