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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浓浓的汤药端了上来,小丫头可人挂着一脸甜甜的微笑,其他书友正在看:。她端着药碗走进了林清和的房间,正好看到了林清和那颤抖的背影。
“少爷,吃药了!”可人说。
林清和背对着可人,他的双手扶着桌子,身上却像是筛子一样的颤抖。可人将茶碗放在了桌子上,随后走到了林清和的身边,她微微一笑,笑容里却有数不尽的嫌弃。
“少爷,吃药了。”可人将手扶在林清和的肩膀上说道。
林清和狠狠一甩手,将可人的手摔倒了一旁。他猛然冲到另一张桌子旁,他看了桌子上摆着的黑色的汤药。
忽然,林清和猛然抬手用力一甩,只听见“咔嚓”的一声,那瓷白色的碗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所有的汤药撒了一地,慌得可人像是个小兔子一样。
“少爷,你……”
“滚!”林清和声嘶力竭的喊道。
“少爷……”
“滚!”林清和猛然回头推了可人一把,可人愤愤的看了林清和一眼,也只好无奈而归。
林清和难过的扯过椅子坐了下来,他难过的趴在桌子上。他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林莫言唱戏的选段:“离了家乡里,奔路途。不知它在何州住?使我心中添愁闷。闪得我今日成孤另,渡水登山劳顿。未知何日,再与多情欢会?一似和针吞却线,刺人肠肚系人心。”
而这一切,却即将过去。
他,他林清和的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上个月太医又一次的来帮林清和把脉,太医说情况很不好,只怕过不了明年的夏天。他还年轻,他连二十岁还不到,可是,他却要死了。
林老板跟林夫人的态度很明确,林清和在死之前必须要为林家娶一房媳妇。林老爷的意思很明确,不是为林清和找个伴侣,而是让林清和为林家留下个后。到现在为止,他这剩下了这个一个利用的价值吧?
人真是可悲,人跟人之间只有利用。
他该怎么办呢?
他不想做一颗旗子,可却偏偏躲不过命运的嘲讽。好吧,他愿意,他现在愿意为林家做做后的一点贡献。
好吧,留下个孩子。
但是,这个孩子不会是林莫言给他生下的!
他爱林莫言。
在他的心目中,林莫言早已经成了他最后要守候的女神。他不能叫他的女神为他守寡,他知道林家一定会叫她守寡的。他不忍心看到她一人带着孩子孤苦终身,他不想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她整日要忍受着对他无尽的思念。
那种思念,实在是最大的折磨。她跟他阴阳相隔,从此就再也不见。他如何狠心见她为自己流干泪水?他又如何忍心看着林莫言的身边没有人保护她呢?
想到这里,林清和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了身。林清和整了整衣裳走出了门,他想,是该决定的时候了。
这是一个平日里的夜晚,跟临安城其他的人家一样,林家也早早的吃过了晚饭。当然,林家的晚饭简单的不能在简单,只有大太太林夫人一个人吃罢了。
那林夫人也是个学佛之人,只随便吃了一口白粥便又一次的钻进了佛堂,好看的小说:。念了晚课,林夫人打开佛堂的门却见自己的儿子林清和失魂落魄的看着她。
林夫人吓了一跳,不禁的说道:“和官。”
“娘,佛祖能够饶恕你的罪恶吗?”林清和仇视的问。
林夫人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不能,我早的孽就算是佛祖肯饶恕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林夫人说。
林清和冷笑了一声,他极为不屑的扬起了头,他十分轻蔑的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有些事情就算是你敲烂了木鱼佛祖也不会饶恕你!”
“和官!”林夫人高喊了一声。
林清和冷笑了一声,随后显得平静了下来。
“娘,我要大婚。”林清和说。
林夫人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跟谁?”
“安桥瓦子宋千心。”林清和说道。
林夫人皱了皱眉头,有点不悦的说:“哦,又是个戏子?”
“什么叫又是戏子?你的儿子,你的宝贝儿子马上就要死了,谁敢嫁给你的儿子?娘,做人不能太自私。你难道希望我去糟蹋那些好人家的姑娘吗?让她们为我这个不值得的人守一辈子的活寡?”林清和马上抢白道。
“和官!”林夫人又怒了。
林清和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学佛的人脾气还这么大?”
林夫人不悦的白了林清和一眼,冷冷的说道:“不是林莫言吗?”
“不是!因为我爱她,所以,不能让她来我们家吃苦。”林清和冷冷的说。
林夫人点了点头,淡然的说:“我懂了,明儿我叫人去下聘礼。和官,我觉得你还是莫要去学堂了,毕竟……”
“你们管不着!”林清和愤怒的扭身而去,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