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的梦是飞的,有许许多多的东西在飞。好像有白色的云朵,好像有白色的千层糕,好像还有林莫言甩起的水袖。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白色的,一切的白色都是在飞翔的。
我缓缓的张开了眼睛,看见了身穿月白色衣裳的母亲就坐在我的床边。母亲看着我,她手中月白色的帕子不停的擦拭脸上的泪珠。原来,我刚才看到的那一切白色都是母亲的帕子,原来,刚才知道的那一切终归都不是一场梦。
我看着母亲,母亲一见我醒了十分的高兴。她赶忙拉住了我的手,轻声的唤了一声:“和官。”正说着,两行热泪又滚落了下来。
看着母亲掉泪我十分心疼,我刚要伸手去帮母亲擦掉眼泪,忽然想起了张大的话。一想起张大,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我愤愤的扭过头去,故意不看母亲,母亲哽咽了一声,又哭了出来。
“和官。”母亲说。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我说。
“和官!”母亲说。
“出去!”我愤愤的喊道。
母亲见我提高了嗓门,便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她看了我一眼,随后长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吱嘎”我听到那扇门关上了,可是,我的眼泪也随即流了下来。
是的,我不是李老爷的儿子。是的,我不是邻家的大少爷。我,我只是一个母亲跟下人私通的产物,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种。
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母亲啊,你在私通的时候有没有为我考虑呢?她叫我以后如何做人?她叫我以后如何面对我的爹,她叫我以后如何生存?
我那偌大的林家家产都成了别人的,我那林家大公子的身份也会成了别人的笑柄。从此以后,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在背后偷偷的笑着说:“你瞧,他就是他母亲跟就奴才私通的孩子!”
娘,你叫我如何做人?
我越想越着急,越想越生气,就这样躺在床上看着日落与天明,又看着黄昏跟午夜。
夜深了,我能听到更漏子沙沙的声音,也能听到窗外偶尔刮过的清风,那风中有樱花的飞舞,我能听见,那些花瓣落在地上时的无奈。
我就像是那些可怜的花瓣,从高空中重重的摔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的对我?这样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就这样,三天过去,我不吃不喝傻傻的躺在床上。母亲着急了,进来看了我几次都被我赶了出去。
我知道这样做实在不孝,但是,此时此刻的我无法遮掩心里的痛苦。我不知道这痛苦要如何发泄,我只想将它发泄出来,因憋在心中只实在太痛了。
我看着窗外的樱花,樱花瓣真美,就像是林莫言的脸。想到了林莫言,我的心中一阵一阵的伤。
林莫言,那个樱花一样的女子。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自从那一年她将我从马车低下救出来时,我们就偷偷的相爱了。我们在五月的温暖中,我们在十月的冰冷下,我们偷偷的爱着彼此。我曾经对自己发过誓,这一辈子除了林莫言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其他书友正在看:。
可是,可是眼下,我不再是林家的大少爷。我只是一个奴才的儿子,换句话说,我只是个未来的小奴才。
我这样的人林莫言怎么会喜欢呢?
再说,我这样的人怎么会给林莫言幸福呢?我用什么让林莫言过上好日子呢?
我呆呆的看着幔子,这一切都该结束了。我是个坏坯子,我的一切都毁了。
这场病似乎漫长而不凶险,我就躺在床上,什么事情都不去想。
后来,母亲怕我疯了,就为我找到了林莫言。
那一天,天空飘起了蒙蒙的细雨。我就这样傻傻的看着窗外,窗外雨蒙蒙是四月里临安独有的景致。
梅雨时节到了,此时此刻的外面应是很清冷吧?正如每一个曾经清冷过的季节一样,在这个季节里若是饮一杯梅酒那将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还记得去年的这个季节,我还与几位朋友坐在一起饮酒。而今年呢?今年我又有什么资格跟他们坐在一起呢?
“吱……嘎……”
房间的门缓缓的推开了,我烦躁的扭过了偷。我不想见人任何人,我讨厌他们,因我知道他们很快就会讨厌我。
“清和。”一个温柔的声音叫道。
我不禁的扭过了头,只看见林莫言笑盈盈的看着我。
那一瞬间,恍如隔世。
林莫言还是在我心里的那个样子,可是,我却已经不是昨天的我。我难过的扭过头去,林莫言却微笑着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她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衣裳。那件衣裳很好看,很配她那白皙的皮肤。
林莫言一过来就立即拉住了我的手,我扭过头来,看着林莫言甜甜的笑脸。
“听说,你病了?”林莫言柔声的问。
“恩。”我冷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