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02
“皇上中了**散,这字可写的可大不如往昔,万望不要因此留下什么乱子才是。”殷美人将手中的五色圣旨展开来,一遍遍默读着上头的字,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皇上身子不适应,弥留之际立下遗照,传位给自己疼爱的幼子,这也是情理中的事。况且有三国友军支持,想来不会有人敢为难惠妃娘娘,。”
“只要六皇子坐稳了皇位,我们祁南国便可岁岁无征战之扰,进贡之虞了。若真如此,大人您可是头一份的功劳。”
“臣,仰仗娘娘关爱,此事一成,娘娘可也是祁南国大大的功臣。若不是娘娘心中挂念故乡,又怎会早早的盘算好了,专挑守卫重臣都离开洛邑之时,叫三国发兵呢。如此运筹帷幄,娘娘巾帼不让须眉。”
正寒暄间,门外似乎有响声。二人就此打住了话头。殷美人的宫婢立在门外道:“娘娘,大人的身边人的人求见。”
如此夜深更重,明日又是六皇子的立嗣典礼,若不是要紧的事,万不该到殷美人处来寻自家大人。殷美人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沉。
“何事这般急躁,竟追到娘娘这里来了,如此不懂规矩……。”
凭般的装腔作势,到叫殷美人忍不住想奚落几句,面上客气道:“明日事关重大,想来是有不能定夺之事要请教大人,大人听听无妨。”
语毕将茶盏端起,缓缓一品。
门外一个兵士摸样的人疾步进门,也不多礼,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那来使面色悠的一变,双眉紧促,眼珠儿转了两转,拱手笑道:“娘娘神机,眼下确有些杂事等臣定夺。”
殷美人闻言,放在放下遮在面上的茶盏,道:“大人爱说笑了,那嫔妾就不耽搁大人的正事了。”
言罢,起身相送。
一脚踏出房门,夜里的冷风迎面而来,殷美人不禁打了个哆嗦。目送那二人远去,方才回头问道:“适才那人,是什么事求见。”
守门的宫女一怔,慌忙垂首道:“奴婢不知。”
殷美人将脸一沉,不发一言,只盯着那宫女看。
饶是那宫女半晌未曾抬头,也觉得后脊背上发紧,主子的目光刺得自己个儿心慌不已,遂鼓起勇气,怯怯的抬眼瞧着主子,道:“奴婢真的不知,他若真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也不会说与奴婢知道,奴婢只看着……,。”
“看见什么,只管说就是,咱们主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成。”面上绽开一个轻快的笑靥,与宫中此刻的气氛极其不相符。
那宫女看的愣了一瞬,方才大梦初醒般道:“奴婢当值,并未抬头看那人的长相,只是那人的靴裤上,尘土极大,靴底上又有深深马镫勒痕,似乎是赶了许久的路。”
急慌慌的将话吐出,便再不见别的动静。那宫女悄悄抬眼去瞧,只见殷美人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二人去的方向,神色似有疑惑。
“你们退下吧,本宫要歇息了。”
“可是娘娘……。”
“有什么可是的,难道这宫中驻守的人还嫌不够多么。”
言罢,转身迈进屋里,将门重重的关上。
那宫女被吓了一哆嗦,站在门口徘徊了一回,不知道是当走还是不当走。
夜里寂静漆黑,全不似往昔的光亮,冷风吹拂,直叫她脑海中浮现出殷美人冷若冰霜的面庞,当下打定主意,匆匆下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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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当真?”
“大人,卑职不敢妄言。”
烛光昏暗,偌大的房中,只有萤火似的一点光亮。透过窗,只看的到两团模糊的人影。
“此事若果真如此,怕是要出大乱子啊。”听得出,这句话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说话的人不安的在房中踱步。
“大人不必如此担忧,还是一国不能出兵。两外两个国家确是依照大人的计谋行事。”
“你懂什么。此事为四国所为,怕的就是日后玄武国反戈一击。何况,此事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怎么悄无声息的就秘不发兵了呢。”
“并非大人所言,卑职听闻,是出了国丧。”
“国丧?这怎么可能,大王派我与他们国君密谋此事的时候,他们的国君身子健硕的很。”
殷美人一直静静的附在窗下听着二人的交谈。值此交战之前,盟国拒不发兵,莫不是边疆的事出了差错。篡权夺位之事,若是没有稳当的靠山,惠妃母子是如何收场便是未知。
一念至此,惊出一身冷汗。屋里的人断断续续的又说了好些,细听去无非是些国土,百姓,兴旺国家之言。有心想多听些,奈何启明星渐已升起。
眼看天要放亮,屋内才歇了话。房门吱呀一声,殷美人忙闪过身去。满心狐疑,确未敢透露半分。
晨曦初至,朝臣参拜,太子祭天。
年幼的六皇子听从母命,此刻正着四爪金蟒太子袍,一步步的走上高耸的汉白玉阶梯。小小的脸上满是肃穆庄重